再過一月有余,大雪漫天,冰封千里,吉爾泰鹽湖之鹽,便難以運出。
而今新夏朝之鹽,皆賴俠客山莊與禹羌山莊高價自各地收購,以維其用。
此前閆家父子所搶運之 10 萬擔鹽,早已耗盡。
閆盾代父再次至茶卡運鹽,至今未歸,閆國慶返靜邊寨,一則欲襲擾高平城漢軍,以應金城之動,二則欲接應閆盾之運鹽隊。
故新鹽湖的開發建設,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必須盡快動工。這不僅關系到新夏朝的經濟發展和資源利用,更關乎到國家的戰略利益。
帝賀深知這一點,所以他才會如此焦急地從照壁山趕回平吉堡,親自處理相關事宜。
同時,未來新鹽湖的運營所帶來的利益,就如同一塊巨大無比的肥肉,讓人垂涎欲滴。然而,如何合理地分配這些利益,卻是一個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
只有通過妥善的利益分配,才能讓各個相關方都感到滿意,從而激發他們的積極性和創造力,促使大家精誠團結,共同努力將吉爾泰鹽湖的開發和運營工作做好。
帝賀于飛馬疾馳之途,一直思考上述問題,將至平吉堡時,心中已有計較。
現今令其最為頭疼者,乃戴氏族群之利益如何保障?
戴儒佶已不問世事,亞母白蓉伴其左右,亦不知所蹤,昌邑暗衛尋之不得,致斷腸崖玉佩之破解工作,迄今尚未開展。
宗政明月醉心于巖畫科考,而今又欲將自大禹起之羌人史詩著錄成書,實無閑暇顧及錢貨之事。
王永升管家王村長,于制陶事業忙碌不堪,還要操持工部,乃至戴氏族群之管理事務,亦無暇顧及。
而今唯望那素未謀面之戴儒佶小妹,能早日前來操持戴家事務。
連夜趕路的馬蹄聲聲響徹在寂靜的道路上,節奏急促而有力,仿佛大地都在為之震顫。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帝賀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沖動,他的嘴唇不自覺地動了一下,仿佛有一個聲音在他的心底輕輕呼喊。
這個聲音如此微弱,卻又如此清晰,以至于帝賀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已經喊出了那個名字:“戴驚鴻!”
(蒙太奇轉身,鏡頭切至海上仙山蓬萊三島之岱山島)
遠在千里之外的戴家小妹戴驚鴻此時打了一個噴嚏:這是誰在想我了。
岱山島上的這個女子將滿頭青絲扎成了一條馬尾辮,身材勻稱,“垂華紛之葳蕤,流翠采之晃養”。
豐滿的胸部線條流暢,透出微微粉紅的白皙肌膚上,細小的水珠晶瑩剔透。
戴驚鴻正在八卦山下書院村的廚房里精心烹制著雞蛋羹,這是她最為鐘愛的一道家常菜。其味道清淡,可依據個人喜好添加各類調味料,亦或把配料融入其中一同蒸煮。
雞蛋清性微寒且氣清,具有益氣補神、潤肺利咽、清熱解毒之功效,體虛病弱者皆可食用,實乃美味佳肴。
喜愛喝豆漿的戴驚鴻,并不舍得丟棄磨完豆漿后剩余的豆渣,而是將其摻入雞蛋羹中一同蒸制,別具風味。
磨坊外屋的墻壁上爬滿了青藤,屋周圍遍布著葵花和棗樹,在稀疏的樹林中,時常可見身著蔥綠衣裳的戴驚鴻身影飄忽。
晨光微曦中,大海顯得如此寧靜,萬物皆如此靜謐。在這一片柔和的氛圍中,戴驚鴻在磨坊外悠然地蕩著秋千,品嘗著美味的雞蛋羹,不時傳來十八歲妙齡少女歡快的笑聲。
她成長于鄉野之間,恰似那帶著一抹青草氣息的女子,竟然生就一雙頗為出眾的眼眸,那雙眼眸深邃而沉靜,仿若幽谷深泉,喜怒哀樂,皆在其中流淌,且清澈純凈,更襯得她恰似那初春初綻的嫩綠。
這莫非便是傳說中青女的模樣?漢代人皆認為霜雪之神乃青女。然此戴驚鴻,分明是海之精靈,何來霜雪之嚴寒模樣?
戴家小妹
食罷雞蛋羹,未幾,她便至離家不遠之鹿欄晴沙潛水。此地有其喜食之海膽,她素喜將之置于雞蛋羹中同蒸而食。戴家小妹水性極佳,十幾年來,其最喜之運動,除卻舞蹈,便是游泳。
未幾,她便摸得十幾顆海膽,順道亦撈得數條黃花魚。黃花魚她喜與雪菜同煮,其味甚鮮。于岸邊,她信手敲得些許淡菜及生蠔,此亦為其所好。
剛到家門口的育才弄,遇到她的老師,岱山君平書院的院長柳下惠,也就是展昭的大哥展禽,今天重陽節,書院放假,所以她沒去上學。
原來柳院長來尋她是想問問她養父王村長可有來書信,他已經半年多沒有弟弟展昭的消息了。
戴驚鴻回復道,上月初才收到經水軍驛站轉來的養父信函,言及新夏朝百業待興,他不僅要忙于制陶,還要處理工部事宜,故而暫無閑暇來接她前往賀蘭山北典城。
她并未將養父讓她代兄為親王并管理戴氏族群一事道出。
一則此乃自家私事,無需與老師言明;二則她對是否應去一事略有遲疑,在此處生活得無憂無慮,若要北上管理諸多事務,實令她頭疼不已。
然兄長已然出家,不問世事,家族的使命感卻又容不得她推托,否則如何對得起父母的在天之靈。
聞得王村長竟然榮升新夏朝工部尚書,官居正二品,這令博古通今、心懷壯志的柳大儒難以自處。
此前,他已從弟弟口中得知新夏朝三項深得民心的國策,心向往之,遂生前往賀蘭山闕一探究竟之念。他渴望在有生之年,為這個民族、為蒼生做些有益之事,以不枉此生。
然而,他并不知曉,帝賀正因教育大計無人操持而倍感頭疼。
閆晗雖掛名教育大臣,卻對教化之事一竅不通。而嚴君平大師自目睹好友袁天罡焚天慘狀后,對從政之事徹底抗拒,一心只想早日完成著作《君平賦》,以此對帝賀有所交代。
因此,如果柳大師能夠前往新夏朝主持教化大計,那么帝賀肯定會非常歡迎的。
畢竟,柳大師可是一位德高望重、學識淵博的大師級人物啊!他的到來,無疑會打開新夏朝教育事業的新局面的,也應該能解決掉目前困擾新夏朝內閣的邊民和牧民的教化難題。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帝賀怎么就沒有想到要邀請柳大師前往新夏朝工作呢?
(親愛的讀者朋友們,你們認為是帝賀忘記了還有柳下惠這樣的大師級的人物,還是他有什么其他考量呢?)
柳院長在沉思片刻后,眼中閃過一絲期待,緩緩說道:“我想,待到來年開春之時,我們一同前往賀蘭山走一趟如何?”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對未知的渴望和對新事物的向往。
如今的岱山君平書院,在大弟子柳永的精心操持下,一切都井井有條,柳院長也因此得以擺脫繁忙的事務,享受這份難得的清閑。然而,他內心深處對于實現自己的教育抱負理想的熱情并未消減,反而愈發強烈。
柳院長繼續說道:“我聽聞那賀蘭山風景秀麗,人文氣息濃厚,想必會有許多值得我們去發現和學習的地方。”他的話語間流露出對這次旅行的期待,仿佛已經能想象到在賀蘭山上漫步,領略大自然的壯美和人文景觀的魅力。
戴驚鴻聽后,并沒有立刻回應,而是稍稍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讓她再考慮考慮。
戴驚鴻回到家中,將海膽等食材處理好,又陷入了沉思。一邊是熟悉愜意的岱山島生活,一邊是戴氏家族沉甸甸的使命。夜里,她夢到了父母,父母的眼神里滿是期待,希望她能扛起家族重任。
她夢里再次想起兄長的出家,想起養父的囑托,醒來后終于下定決心。她告訴柳院長,愿意和他一同在開春前往賀蘭山,她這就修書一封,通過水軍驛站轉給養父,看看能否搭水軍的便船前往賀蘭山闕。
(蒙太奇轉身,鏡頭切回平吉堡)
趕回平吉堡的帝賀與娜菌王妃沉穩擁吻后,迅速吃完紫蘑菇面,旋即便令昌邑六暗衛將在家的韓曉健、宗政明月、海來阿木請來,召開內閣緊急會議,共商新鹽湖的開發建設及分配機制。
此時,正在狼山的太尉阿布特授權劉飛龍將軍、正在白音敖包軍鎮的郎中令梅超風特授權代行其職權的中郎將陸吾與會,水軍大都督袁承志、太丞達巴和石嘴山軍鎮長旦增直之(梅紅衣的二舅)、工部尚書王義仕亦列席會議。
正在石嘴山軍鎮參觀訪問的旦增家族成員旦增比馬(梅紅衣的大舅)、旦增俄楚(梅紅衣的三舅)、旦增翁基(梅紅衣的四舅)、旦增央吉瑪(梅紅衣的大姨)、旦增直瑪(梅紅衣的小姨)也被邀請相關議題的討論。
娜菌王妃主掌會議,袁承志負責記錄。
會議最終決議如下:
(1)新鹽湖命名為“吉爾泰鹽湖”,歸新夏朝國有。委托國相府成立開發建設領導小組,韓曉健任組長,閆國慶、燕南天、旦增翁基任副組長。旦增翁基擬任鹽湖正式投產后的“吉爾泰鹽場”首任行政長官,官居正三品。
鹽湖開發建設期間,由劉飛龍將軍指派就近的陳永忠騎兵營駐防保護;鹽場成立后,組建府兵接替軍方負責鹽場安保。
一千人規模的鹽場府兵和五千人規模的石嘴山軍鎮府兵,由石嘴山軍鎮長秘書田紫蘇負責從新遷徙過來的金城屬國二萬戶移民中招募,委托馬宏玫的特戰大隊進行訓練。
鑒于當下新鹽湖的工作環境較為艱苦,故而鹽工的薪酬宜適度上調,甚至可達其他工種的兩倍;此外,新招募的鹽工,其家庭當年的佃稅予以免除。
(2)在離吉爾泰稍近的烏海軍鎮建造國家鹽倉,用于戰略物資鹽的儲備和管理。任命旦增俄楚為商貿部下屬鹽煤專營司司長,官居正三品,負責鹽煤專營事務和國家鹽倉的建造與管理。
吉爾泰鹽湖(鹽場)生產的成品、半成品鹽均須全部移交給國家鹽倉,并由鹽煤專營司按如下配額予以分配:
至少1/2由國家專營,供應軍方和國內民生;
在之上供應可以得到保障的情況下,經國相簽字許可,其余剩余的份額可以按戴氏族群(戴驚鴻代理,暫由宗政明月代管)、韓氏家族(梁清波代理)、禹羌山莊(娜嘎代理)、俠客山莊(袁承志代理)、劉中國族群(旦增直之代理)、安然族群(安然的師傅、未來精絕國的國相海來阿木代理)、閆氏家族 燕氏家族(兩個家族合計占一個配額指標,閆國慶和燕南天輪流代理)均分配送,按國相府確定的成本價購置,但只能用于新夏朝之外的貿易。
具體每年的配額指標由國相府確定。
(3)瀘沽湖金礦事務交予旦增央吉瑪負責,麗江事務交予旦增直瑪負責。
旦增央吉瑪的大女兒答洼拉叢(接替云朵即梅紅衣當摩梭族圣女的那位)賜婚給閆盾;旦增直瑪的大女兒茨爾拉叢賜婚給張志群。
石嘴山軍駝場交予答洼拉叢管理,茨爾拉叢協助。軍駝場除負責新夏朝國內交通運輸業務外,專事負責吉爾泰鹽湖之國鹽從吉爾泰鹽湖運送至烏海國家鹽倉。
燕家驊和燕青不再負責軍駝場管理,簡泉農場由風兒娘交予燕氏家族打理,燕家驊負責,燕青協助。
相關會議紀要在阿布將軍和梅超風將軍補簽字后交明堂存檔備考。
會后,韓曉健、海來阿木斷腸崖玉牌破譯小組與宗政明月、梁清波無淚之城土林機關破解小組分別向帝賀稟報了相關工作的進展狀況。
先是韓曉健匯報了相關情況,據海來阿木兄弟半年多的深入探究,斷腸崖玉牌顯示無淚之城或許與齊家古國存在關聯,而齊家古國的創立者可能源自哀牢山。然而,無淚之城似乎遭遇了變故,墨家或許已遷至哀牢山。
海來阿木一臉凝重地說道:“別看這玉牌小巧玲瓏,但上面卻微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這些文字,說是文字吧,其實也有些勉強,它們的字體呈菱形,與我們常見的文字大相徑庭。這些字體秀麗娟細,造型奇特,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他頓了頓,接著說:“經過我們仔細研究,發現這些字總共只有點、豎、斜、弧四種筆畫。我們已經花費了大半年的時間來破譯這些文字,可到目前為止,也僅僅只是半猜半測地理解了其中的三分之一而已。”
說到這里,海來阿木不禁皺起了眉頭,露出一絲無奈:“原本我們以為,只要解開這些文字的秘密,就能找到進入無淚之城的線索。然而,事與愿違,非但沒有找到線索,反而又憑空冒出了一個哀牢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旁的帝賀聽了,也感到一陣頭痛。他揉了揉太陽穴,苦笑著說:“這可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啊!看來我們的探索之路還很漫長呢。”
接下來,宗政明月稟報,關于無淚之城的土林機關,他與梁清波依驚鴻飛舞舞譜踩點,然未能開啟,盡遭機關暗箭,恰似伯陽密洞之無窮無盡利箭。或許這里也有一什么神龍護佑,其鱗片化為機關利箭。
后他們臆測是否應跳躍舞步以破機關,遂請諸舞姬試跳,亦未成功,反累她們遭機關利箭身亡,乃至現今高報酬亦招不得舞姬愿再嘗試。
終其與梁清波之見,或如“彈琴的有緣人”一般,此土林機關當初應是一位舞者舞之而布,或為李驚鴻夫人,故此土林機關之破解亦需一位“跳舞的有緣人”,且此跳舞之有緣人尚需以完成一支驚鴻飛舞之式來跳之,以破解此聲波機關。
帝賀聽完后,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他心里暗自思忖著,要到哪里去尋找這位“跳舞的有緣人”呢?這無疑是一項艱巨的任務,因為他對這位有緣人的具體情況一無所知。
當晚,萬籟俱寂,帝賀在睡夢中,突然看到一支只此青綠而溫潤的玉簪正靜靜地躺在頭頂的屋瓦上。那玉簪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一顆明珠,吸引著帝賀的目光。
他凝視著那支玉簪,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仿佛這支玉簪已經等待了他很久,一直在那里默默地等待著他的到來。
就在帝賀想要伸手去觸碰那支玉簪的時候,突然間,那支玉簪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微微顫動了一下。眨眼之間,它竟然幻化成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身姿婀娜,身著一襲青衣,其色勝綠。長發如瀑,垂于雙肩。其面容清麗,超凡脫俗,恰似仙子臨世。一雙眼眸,深邃如潭,令人深陷,難以自拔。
那個女子,此刻仿佛就站在面前。她那天姿絕色、嫵媚輕柔的臉龐就在眼前飄蕩,那一縷黑發拂過臉頰時的微妙之感以及幽蘭般沁人心鼻的香味,此刻是那么清晰而真切。
這可以是一個夢。
親愛的讀者朋友,這可以不是夢嗎?如果不是夢,那么這個青衣女子是誰?
我聽到傳來的誰的聲音,是戴家小妹戴驚鴻嗎?
還是梅紅衣臨終前指定的傳承其衣缽的田紫蘇?
亦或是認為自己是白夫人轉世、一心想嫁給帝賀之“彈琴的有緣人”之一的劉葉萍?
或者你們認為帝賀的世界里還會再出現一位青衣女子,霜雪之神?請于本章章評處大聲說出她的名字。
歡迎大家在下面的“作者有話說”為你心儀的女子投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