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一下。”沃恩抬起手,認真地說:“我的主要目的確實是拉文克勞的小姑娘們,這一點你不用幫我開脫!”
鄧布利多:“……”
老頭無語好一會兒,才嘆口氣:“好吧,那么親愛的,你能不能說一說,如果我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線索,你準備什么時候告訴我,你已經(jīng)查到魂器的下落?”
“湯姆的魂器之一,就是拉文克勞的冠冕,對嗎?許多年前,湯姆從格雷女士口中騙到冠冕的下落,于是趕去阿爾巴尼亞的森林,將冠冕取出,卻據(jù)為己有,并把它改造成了魂器,也是因此,格雷女士從那之后,就封閉了自己的內(nèi)心!”
沃恩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道:“這些都是格雷女士告訴你的?不要說是你自己推理,我相信你可以查到格雷女士和血人巴羅的身份,但具體細節(jié)靠推理是推理不出來的。”
鄧布利多凝視他片刻,點點頭:“是的,這是……”
不等他說完,沃恩就嘆息一聲:“湯姆沒有變成插座俠之前,一定長得很帥吧?”
“什么?”
“你就說是不是!”
“……是……”
沃恩很苦惱的樣子:“果然,入學(xué)一年來,我一直試圖和格雷女士交流,但她每次只要看到我的臉,就表現(xiàn)的很警惕且充滿敵意,這是很典型的,被渣男欺騙后對高顏值男性的抗拒和恐懼。”
“我早該想到的,就我這張臉,根本不可能解除她的心防,只有丑男才行……唉,可惡的湯姆!”
“……”
鄧布利多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沃恩有些懊惱。
入學(xué)一年來,他一直想找到拉文克勞的冠冕,但有求必應(yīng)屋的垃圾山實在太過龐大。
當時伏地魔又在學(xué)校內(nèi),他也不可能冒險讓哈利去感應(yīng)魂器的位置。
于是只能經(jīng)常往拉文克勞跑,試圖感化格雷女士,讓對方幫忙。
可惜一直沒什么成效。
最初他以為是自己的誠意還不夠,或者沒有把握到與幽靈相處的方法,現(xiàn)在看來,問題就出在他的顏值上面!
他早該想到的。
格雷女士當年愿意把冠冕的消息告訴伏地魔,她和伏地魔肯定不只是“朋友”那么簡單。
而能讓一個幽靈愛上活人,肯定是因為伏地魔長得很帥,否則無法解釋被男人欺騙過的格雷女士,后來為什么還會信任哈利。
因為哈利顏值低的很有安全感呀!
嗯,這番推論合情合理,非常符合邏輯!
遙遠的女貞路,縮在閣樓給羅恩寫信的哈利,突覺后背一陣惡寒,重重打了幾個噴嚏。
“奇怪,難道我感冒了?”
懵懂無知的救世主同學(xué)撓撓頭,也沒多在意,低頭繼續(xù)寫道:“親愛的羅恩,很快就是7月31日了,我殷切期盼著你和沃恩、赫敏的到來,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時間最好定在晚上,否則我擔心德思禮一家會驅(qū)逐你們,相信我,他們絕對干得出來……”
……
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
被沃恩說依靠長得丑,才取得格雷女士信任的鄧布利多,自從回來后就耷拉著臉。
沃恩坐在他對面,淡淡說道:“……據(jù)我所知,冠冕就藏在有求必應(yīng)屋,就是那間著名的儲藏室,幾千年來,所有霍格沃茨學(xué)生遺棄的東西,都被扔在那里,你應(yīng)該知道規(guī)模有多大。”
“反正我斷斷續(xù)續(xù)找了一年,都沒發(fā)現(xiàn)它藏在什么地方。”
雖然前世記憶里,有對于冠冕所藏地點的印象,但可惜那一點點細節(jié),相對于有求必應(yīng)屋儲藏室的規(guī)模,實在稱不上可靠。
那是片有幾個足球場那么大,堆滿了成山一樣的雜物的空間。
說罷,沃恩看著鄧布利多:“格雷女士有告訴你具體信息嗎?”
“沒有……”談到正事,鄧布利多放下郁悶,搖頭說道:“和你掌握的消息一樣,她也只知道冠冕在有求必應(yīng)屋,是當年湯姆回到學(xué)校,想要應(yīng)聘黑魔法防御術(shù)課教授的時候藏起來的。”
說起這個,老鄧便有些自責。
因為當時接待并拒絕湯姆·里德爾的,就是他!
如果那時他能再警覺一些……
老頭眼神迷茫了一瞬,又很快清醒,他知道,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過了,哪怕回到過去也無法改變。
糾結(jié)這種自責是沒有意義的。
他頓了頓,忽然苦笑一聲:“說真的,在說服格雷女士告訴我真相之前,我根本沒想到湯姆在阿爾巴尼亞森林發(fā)現(xiàn)了失蹤的冠冕,而且還把冠冕做成魂器……”
“但很符合他的性格。”
沃恩從身邊飛過的糖果盤上,拿下一根甘草魔棒,一邊在指間把玩,一邊說道:“驕傲、自負,認為自己能超越四巨頭,對他們的遺物毫無尊重。”
“是啊……”鄧布利多嘆息一聲,又強打起精神:“但這也是個好消息,通過湯姆將冠冕制作成魂器的行為,我們能把握到他當時的一些想法,貴重的歷史遺物,似乎是他制作和保存魂器的思路……”
說著,他表情有些不太好看:“既然敢褻瀆拉文克勞的冠冕,那么,其他巨頭的遺物恐怕也不能幸免。”
“在通知你之前,我調(diào)查了其他巨頭遺物的下落,雖然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但有些痕跡仍然是能查到的。”
“斯萊特林的掛墜盒一直流傳在斯萊特林的直系后裔,岡特家族之中,但岡特家族已經(jīng)滅絕了,據(jù)說湯姆的母親梅洛普·岡特生活潦倒,賣過許多家傳的寶物。”
沃恩表情平靜:“那你應(yīng)該去博金·博克調(diào)查過,許多巫師都會在他那里出手古董,老博克還算公道。”
“是的。”鄧布利多點點頭,“他很配合地向我提供了一些消息,掛墜盒被赫奇帕奇的后人赫普茲巴·史密斯買走,據(jù)說他手里還有赫奇帕奇的金杯,但在幾十年前,赫普茲巴·史密斯已經(jīng)死了……有意思的是,當時湯姆就在博金·博克打工!”
他目光盯著沃恩,緩緩說道:“那么,沃恩,你所掌握的情報里,有它們的下落嗎?”
沃恩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答非所問地說道:“按照你的猜測,找到冠冕,把冠冕制作成魂器,是伏地魔思想的轉(zhuǎn)折點,所以阿爾巴尼亞的森林對他才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讓他下意識躲藏去那里?”
“是的。”
“既然如此,你有沒考慮過,在冠冕之前,他制作過多少魂器,又用的什么物品制作的?”
“……”
這才是鄧布利多最苦惱的問題,他捏了捏眉心,想了好一會兒,才搖頭苦笑:“我考慮過,但完全沒有頭緒。”
“所以你來找我?”
“是的……”鄧布利多明白沃恩的態(tài)度為什么模棱兩可,他坦誠說道:“我承認,最初我想拋開你,自行找到魂器,但越調(diào)查,我越是發(fā)現(xiàn)問題的復(fù)雜,也越發(fā)現(xiàn)你所掌握的信息一直比我更接近真相……親愛的,我懇求你!”
他面露哀求。
沃恩不為所動,嗤笑一聲:“沒錯,我知道金杯在哪,也知道掛墜盒在哪,還知道魂器一共有幾個,分別是什么東西,但是……”
啪!
旋轉(zhuǎn)的甘草魔棒在他指間停住,他那雙金棕色,略帶火紅的眼眸,直視著鄧布利多湛藍的眼睛:“但是阿不思,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又能拿出什么?”
談話演變?yōu)槔娼粨Q,鄧布利多那哀求的表情立刻消失了。
他重歸平靜:“所以見面的時候,我就試探你,問你想不想當校長,那是認真的!”
說實話,這對沃恩來說,確實是個很有誘惑力的提議。
千年來,霍格沃茨不知培育出多少杰出巫師,這些杰出校友也不知捐獻了多少知識和魔法,還有當年四巨頭的遺產(chǎn)。
而那許多秘密只有校長才有權(quán)了解。
所以和之前避而不談的態(tài)度不同,這次沃恩沉思片刻,搖頭:“目前我沒有能力接手霍格沃茨。”
鄧布利多微笑,提議道:“我可以先把權(quán)限借給你!”
啊這……
沃恩眨眨眼,確實有點心動了,怎么辦?
沃恩從來都沒有把魂器的秘密隱藏起來的想法。
那沒有意義。
在沃恩眼中,魂器只具備一些研究價值,例如它是如何做到,僅靠靈魂碎片就能讓一個已死去的人,繼續(xù)在這個世界存在?
除此之外,它其他的作用,沃恩一點興趣都沒有。
察覺他動心,鄧布利多眼睛微微瞇起,不緊不慢的誘惑道:“想想**區(qū)那些成堆的,哪怕你到畢業(yè)都很難接觸到的書籍,想想整個城堡光活動階梯就有142個,密室、密道、地下空間又有多少?”
“還有有求必應(yīng)屋,你一定早就想弄明白它的原理,它是怎么創(chuàng)造出來的,又依靠什么樣的魔法運轉(zhuǎn)?”
“哦,對了,還有你最渴望的接納之筆和準入之書、分院帽、格蘭芬多寶劍……”
隨著一長串寶物的名字念出來,沃恩嘴唇緊緊抿起,但眼睛卻越發(fā)亮了。
聽到最后,他不得不抬起手,示意鄧布利多趕緊停下,不耐煩地說:“行了,我承認,你的籌碼確實讓我很心動!”
鄧布利多滿意地彎起眼睛,正要說什么。
卻見沃恩忽然笑瞇瞇豎起一根手指:“但是我只能暫且再告訴你一個,你最好考慮清楚你想知道哪一個魂器!”
“這不公平!”
鄧布利多吹著胡子,瞪圓眼睛:“整個霍格沃茨上千年的秘密,只換一個魂器的下落?這是敲詐!”
對于他的叫屈,沃恩卻報以冷笑:
“阿不思,別以為我不明白你打的什么主意,你知道的,我現(xiàn)在手邊一堆的事,WAC競選、研究火龍、北美學(xué)術(shù)訪問,還有煉金術(shù)……不夸張地說,我的日程都已經(jīng)排到了明年。”
“現(xiàn)在就算你把校長權(quán)限暫借給我,至少幾個月的時間內(nèi),我根本沒精力去研究什么,相對的,等你從我口中得到所有魂器的情報,然后反悔收回權(quán)限,我豈不是虧大了?”
被污蔑了人品的鄧布利多,怒目而視:“我怎么可能會那么做,你不相信我?”
沃恩毫不猶豫回答:“不好意思,從來沒信過!”
“……”
吹了會兒胡子,眼看發(fā)脾氣嚇不住沃恩,鄧布利多態(tài)度立刻又軟化下來:“親愛的,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可以發(fā)誓……”
沃恩嗤笑打斷:“算了吧,某個人曾經(jīng)和好友發(fā)下血盟,不也沒見他遵守,還派人把血盟給偷了回來?”
聽到沃恩揭自己老底,鄧布利多一腦袋黑線。
發(fā)下血盟的人,就是他和蓋特勒·格林德沃,幾十年前鬧得沸沸揚揚,算是他為數(shù)不多公開的黑歷史。
雖然可以辯解說自己違背血盟有多迫不得已,但鄧布利多也明白,背叛格林德沃,僅從契約的角度來說,確實是自己理虧。
因此僵持片刻后,他不甘心地再次確認道:“真的只能說一個?”
沃恩聳肩,不過,為了照顧老年人的情緒,他還是解釋道:“反正魂器的下落掌握在我手里,和在你手里又沒區(qū)別,難道你準備拿到魂器后就立刻銷毀它們嗎?”
老鄧搖了搖頭:“當然不,如果沒有徹底消滅湯姆的把握,貿(mào)然銷毀魂器,只會引起他的警覺,讓他再制造新的魂器!”
傻子才會做那樣的事!
沃恩攤手:“所以,你那么著急干什么呢?”
“我……”
鄧布利多一時語塞,險些被他的偷換概念給弄懵了。
不過,仔細考慮一番,鄧布利多倒也確實沒再繼續(xù)強求下去。
依然是重復(fù)許多次的那句話。
沃恩和他很像,而他們這種人,是不能強迫的。
但他還是據(jù)理力爭:
“一次只交易一個魂器下落,可以,但我們最好規(guī)定一個時間。”
“不行,我日程很繁忙,研究霍格沃茨的秘密這種事,得服從我的日程表,而它不可能固定不變,按部就班,突發(fā)事件隨時可能出現(xiàn)。”
“可是不規(guī)定時間……”
“……”
兩人一番唇槍舌劍,最終各退一步,規(guī)定每4-6個月,按照沃恩對霍格沃茨的秘密的研究進度,協(xié)商是否交易魂器情報。
確定了交易細節(jié),鄧布利多很不爽的又耷拉下臉,沃恩則無視他的怨懟,好整以暇說道:“好啦,現(xiàn)在說說吧,你想知道哪一個?”
該選哪一個呢?
鄧布利多陷入沉思。
沃恩也不催促他,起身四下閑逛,當然,實際上也沒什么好看的,周圍的畫像也都在魔法的作用下昏睡不醒,連個逗樂的人都沒有。
許久,鄧布利多終于抬起頭:“目前已知拉文克勞的冠冕藏在有求必應(yīng)屋,并且確定了赫奇帕奇的金杯和斯萊特林的掛墜盒,都被湯姆制作成魂器,對嗎?”
“是的。”沃恩頷首,“你想知道它們某一個的下落?”
“不!”
老鄧出乎意料地搖搖頭:“無論湯姆有多么狂妄、邪惡,但不可否認的是,他一直很愛霍格沃茨……”
這話聽起來很有違和感。
但沃恩知道,鄧布利多說的沒錯。
伏地魔確實很愛霍格沃茨,對他來說,這座城堡就是他的家,有個很明顯的事件足以證明——
伏地魔5年級時,曾打開過密室,放出蛇怪殺死了桃金娘。
他最初就是想釋放殺戮的**,但當他知道,因為學(xué)校死了人,校董會決定將學(xué)校關(guān)閉的時候,他立刻遏制住了自己狂野的內(nèi)心。
誣陷海格和阿拉戈克為兇手,不是伏地魔擔心調(diào)查而找背鍋俠,實際是,他想盡快“抓到兇手”,給校董會一個交代,以避免他們關(guān)閉霍格沃茨。
因為除了這座城堡,他已無家可歸!
似乎同樣陷入往事回憶的鄧布利多,眼神迷茫剎那,繼續(xù)說道:“……他愛這座城堡,哪怕再狂妄,潛意識中,他仍然會尊敬建造了這座城堡的四巨頭,所以四巨頭的遺物,一定會被他妥善安置,就像放在有求必應(yīng)屋的拉文克勞冠冕一樣。”
“格雷女士告訴我,湯姆一直以為只有他自己知道有求必應(yīng)屋的存在。”
“所以,沃恩,我想知道除那三個巨頭遺物之外的魂器,你可以任選一個告訴我!”
沃恩明白,鄧布利多想通過巨頭遺物之外的魂器透露的線索,追查出伏地魔制造魂器的規(guī)律以及數(shù)量。
既然交易已經(jīng)達成,沃恩自然無所謂到底說哪個。
不過即將開口前,他忽然停頓了下,不知想起什么,微笑說道:“有一件符合你的要求,馬沃羅·岡特的戒指,它應(yīng)該是伏地魔早期制作的魂器,至少在巨頭遺物之前。”
聞言,鄧布利多精神一振:“它在哪?”
“我不確定。”沃恩搖頭,很快又說道:“但有一個人知道,那個人現(xiàn)在在阿茲卡班!”
“他叫什么名字?”
“莫芬·岡特!”
……
深夜,校長辦公室一片寂靜。
寬大的辦公桌后,一身紫色睡袍的鄧布利多,一邊思索,一邊伏案書寫。
四周墻上畫框中的歷代校長,發(fā)出沉入夢鄉(xiāng)的均勻呼吸,睡得香甜。
唯獨在他頭頂,離他最近的一副畫框里,一個紅頭發(fā)的老女巫俯視下方:
“你相信沃恩的情報?”
“當然,瑪?shù)贍栠_,那個孩子的情報還從來沒有出過錯。”鄧布利多沒有回答,手中的羽毛筆仍然唰唰寫著:“你不相信他?”
“……我不知道。”
瑪?shù)贍栠_·韋斯萊,鄧布利多上學(xué)時的變形課教授、副校長,更是一個標準的韋斯萊(出身格蘭芬多)。
她搖搖頭:“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韋斯萊,從家族的角度來說,我很欣慰有這樣的后代,但如果從一位副校長的角度,我對他表現(xiàn)出來的這一切都很憂慮。”
“阿不思,我相信你也能看得出來,沃恩是故意說岡特戒指的,我懷疑他知道那戒指在哪,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他想去一趟阿茲卡班,所以才拿出莫芬·岡特做借口。”
鄧布利多的手頓了頓,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抬起頭安慰道:“你已經(jīng)死了,瑪?shù)贍栠_,以后是你享受寧靜的時刻,不要再為活人的事情憂慮了。”
“好吧……”瑪?shù)贍栠_嘆息著,然后看向鄧布利多書寫的那張羊皮紙:“你在寫信?”
“是的,我和沃恩去阿茲卡班探視的申請書。”
“但我聽說你和沃恩,跟現(xiàn)任魔法部部長的關(guān)系很差?”
“哦,關(guān)系確實不太好。”鄧布利多說著,又俏皮地眨眨眼睛:“但我有特權(quán),作為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師,國際巫師聯(lián)合會會長,只是去阿茲卡班探望一下的話,我想很多人愿意賣我一個面子,哪怕他們知道福吉討厭我。”
一封申請書很快寫就。
但鄧布利多沒有休息,而是沉吟一會兒,再次抽出一張羊皮紙,羽毛筆自動蘸蘸墨水。
瑪?shù)贍栠_抻長脖子,看到了鄧布利多寫下的一行字跡:
“親愛的奧格登,本來應(yīng)該讓你享受安穩(wěn)的退休生活,但因為一些事,我不得不又一次打擾你……”
看著那名字,瑪?shù)贍栠_隨口問道:“奧格登?是提貝盧斯嗎?他還沒死?”
“是的,提貝盧斯還活著,他依然是威森加摩成員,但這個奧格登不是他,而是鮑勃·奧格登,一位已經(jīng)退休的魔法部官員。”
“你寫信給他干什么?”
“我一直在調(diào)查湯姆的身世,瑪?shù)贍栠_。”唰唰幾筆寫下一封短信,鄧布利多一邊將其封在一張厚羊皮紙信封里,一邊答道:“關(guān)于他的出生,他的家庭,很早就開始了,鮑勃·奧格登是其中一段故事的親歷者,一段悲劇前兆的見證人,當然,更重要的是,他認識年輕時的莫芬·岡特!”
瑪?shù)贍栠_點點頭,又好奇問道:“說起來,那個莫芬·岡特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被關(guān)進阿茲卡班?”
“他是湯姆母親梅洛普·岡特的親哥哥,湯姆的舅舅,也是岡特家族最后一位傳人……”
說到這里,鄧布利多停頓了一下,語氣凝重地說:“至于被關(guān)進阿茲卡班,是因為他殘忍殺害了麻瓜里德爾一家!”
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瑪?shù)贍栠_驚訝地掩了掩口。
但很快,她察覺到了疑點:“等等,里德爾?湯姆·里德爾那個里德爾?”
“是的。”
聽到這個答案,再看看鄧布利多沉凝的表情,瑪?shù)贍栠_有些明悟:“制作魂器需要親手殺人,如果莫芬·岡特知道伏地魔魂器的下落,那么代表著,殺死里德爾一家的根本不是莫芬·岡特,而是……”
“是的……”
同樣的單詞,此刻從鄧布利多口中說出,卻充滿了壓抑和痛苦:“現(xiàn)在看來,殺死里德爾一家的,大概就是湯姆……一個將父親一家滿門滅絕的惡魔,那時,他甚至還在霍格沃茨上學(xué)……”
鄧布利多永遠都無法理解,人的本性為何會如此不同。
有的人十多歲仍然天真爛漫,有的人卻已滿手血腥,墮入地獄!
這種問題他想不明白,瑪?shù)贍栠_也是一樣,她只能安慰道:“也許是早早喪母,又得知自己被父親遺棄,身世上的失落和對現(xiàn)實的絕望,扭曲了他的心智,這不怨你,阿不思。”
說著,她莫名又想起沃恩,忽然很慶幸:“幸好沃恩生長在一個和美的家庭,或許對韋斯萊家族而言,亞瑟和莫麗是兩個小混蛋,但他們卻是很好的父母,如果沃恩也和伏地魔有一樣的身世,那……”
那就太糟糕了。
回想一年來,和沃恩相處的經(jīng)歷,鄧布利多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沃恩也像伏地魔一樣報復(fù)社會,該有多可怕。
至少從老鄧的主觀判斷來說,恐怕比伏地魔造成的危害更大!
他不由苦中作樂,調(diào)侃說:“看來魔法界應(yīng)該給亞瑟和莫麗頒發(fā)一枚勛章,以褒獎他們對孩子的教育。”
瑪?shù)贍栠_自然知道他在開玩笑,但那玩笑也提醒了她,她喃喃自語:“……我也許應(yīng)該向家族提議,重新接納亞瑟和莫麗,畢竟當年的事,并不是什么化解不了的矛盾。”
聞言,鄧布利多愕然:“瑪?shù)贍栠_,你已經(jīng)……”
“是的,我已經(jīng)死了,我的尸體早就爛成骨頭,但身為長輩,家族的一份子,誰又能真正安寧呢?連菲尼亞斯那樣的討厭鬼,都還在為家族操心……”
接下來便是喋喋不休的抱怨。
鄧布利多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變形課教授也是個普通婦女……
……
把岡特戒指告訴鄧布利多,沃恩確實存在私心。
但這次私心,卻與他本身的謀劃無關(guān)。
僅僅是出于對一個厭世者,一個真正擁有豐富且積極情感的人的憐憫。
從霍格沃茨離開后,他沒有返回格蘭杰家,而是通過壁爐回到陋居,莫麗在家負責接他——連接到巫師家庭的飛路網(wǎng)終端(壁爐),通常有一個魔法部批準給予的準入咒語和斷開咒語。
這是為了防止一些巫師利用飛路網(wǎng)的管理疏漏,擅闖到別人家去(飛路網(wǎng)辦公室主要防備麻瓜壁爐與飛路網(wǎng)連接,打擊黑巫師用飛路網(wǎng)走私等,不管這樣的‘小事’)。
顧名思義,準入咒語是在有人通過飛路網(wǎng)過來時,是否允許對方通行的咒語。
斷開咒語則是操控壁爐斷開與飛路網(wǎng)的連接,這個是可以自由操作的,當然,重新接入需要到魔法部登記,說明斷開原因和重新接入的理由等等。
深夜在客廳接到兒子,已經(jīng)聽沃恩用壁爐通話大略說過原因的莫麗,一邊抱著兒子一通心肝寶貝兒叫著,一邊埋怨:
“鄧布利多究竟在干些什么,為什么整天抓著你不放,你只是個12歲的孩子。”
被妻子強行從被窩拖出來,一起“接”兒子的亞瑟,精神萎靡地打個哈欠:“那說明他很看重沃恩……”
然后他就看到,莫麗狠狠瞪了他一眼,連忙改口:“……是的,鄧布利多真是太不負責任了,怎么能這樣指使孩子……”
哼!
莫麗懶得搭理他,抱住沃恩腦袋狠狠親了幾下:“寶貝兒,你和鄧布利多什么時候出發(fā)?我聽說阿茲卡班特別冷,要不要多準備些衣服?”
沃恩哭笑不得:“媽媽,我們只是去探視一個犯人,又不是去旅游……”
“不行,萬一生病怎么辦?對了,還要帶些巧克力,那邊到處是討厭的攝魂怪……”
聽著媽媽的絮叨,沃恩很無奈,卻也沒法反對,任由她開始著急忙慌地準備出行物品。
雖然他說了,鄧布利多還在申請,還不確定什么時候走。
但在這方面,亞瑟和莫麗很相信鄧布利多的能力。
“他肯定能很快得到批準,他在魔法界很有人脈,畢竟從1900年起就擔任變形課教授,90多年來,整個英格蘭到處都是他的學(xué)生……”
“不,是1899年,你錯了亞瑟!”
“不對,是1900年!”一向軟弱的亞瑟這次據(jù)理力爭。
沃恩對父母突發(fā)的幼稚病沒有興趣,他隨口問了一句:“媽媽,金妮和羅恩他們呢?”
“他們早就睡了,我沒告訴金妮你要回來,否則她一定會等到現(xiàn)在,而且她晚上剛跟羅恩因為果果茶吵過一架。”
莫麗一邊說,一邊揮舞魔杖,將沃恩的衣服召喚下來,然后又埋怨亞瑟:“亞瑟·韋斯萊,你準備什么時候給你的小兒子換個寵物?那只肥老鼠簡直成了整個家庭最不穩(wěn)定的因素!”
“呃……”
一向在魔法部混吃等死的亞瑟,啞口無言。
說話間,果果茶探頭探腦跑了下來。
它激動地喵喵直叫,巨大的體型撲到沃恩身上,在他胸前、脖頸蹭來蹭去。
莫麗看得心都要化了:“哦——黏人的小可愛,寶貝兒,之后去赫敏家?guī)纤桑汶x開后,它傷心壞了。”
沃恩能說什么呢?只好答應(yīng)。
幸運的是,格蘭杰夫人之前在陋居做客時,很喜歡果果茶,她甚至向沃恩打聽該怎么買到這樣有貓貍子血統(tǒng),聰明通人性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