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集團大廈,頂層。
往日象征著權(quán)力與高效的靜謐空間,此刻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肅殺。超過三十名身著黑色作戰(zhàn)服、氣息精悍、眼神銳利如鷹隼的精銳保鏢,如同冰冷的雕塑,占據(jù)了所有視野開闊的射擊點、廊道拐角、電梯間門口。他們腰間鼓脹,顯然都配備了致命武器,耳麥中不時傳來樓下各樓層巡邏隊簡短而緊張的匯報聲。
通往總裁辦公室的唯一廊道,更是經(jīng)過了緊急改造。原本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下鋪設了壓力感應網(wǎng)格,兩側(cè)墻壁隱蔽處加裝了多角度無死角的微型廣角探頭,紅外線掃描儀發(fā)出肉眼不可見的細密光束。最前方,一道厚達三十公分、閃爍著金屬冷光的特制合金閘門如同巨獸的獠牙,死死封住了去路。開啟它需要雙重三十六位動態(tài)密碼以及張?zhí)爝h本人的虹膜驗證。
總裁辦公室內(nèi),厚重的防彈玻璃隔絕了窗外璀璨卻冰冷的城市夜景。張?zhí)爝h如同籠中困獸,在昂貴的地毯上來回踱步,昂貴的皮鞋踩踏聲在死寂的空間里格外刺耳。他臉色灰敗,眼窩深陷,短短幾天仿佛老了十歲。鐘伯的死訊、黑鷂的失聯(lián)、派去棚戶區(qū)試探的混混如同石沉大海,只傳回一句“他接了懸賞,讓來頂樓拿”的瘋狂口信,如同鬼魅的詛咒,在他耳邊反復回響。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但內(nèi)心深處,那絲源自鐘伯臨死前驚駭目光的不安,卻如同跗骨之蛆,越來越清晰。那小子的邪門,一次比一次超出他的認知。
“報告!B2停車場入口安全!”
“報告!主控室監(jiān)控無異常!”
“報告!狙擊點一號視野清晰,未發(fā)現(xiàn)目標!”
“報告!無人機巡邏范圍擴大至三公里,暫無…”
一道道匯報聲通過加密頻道傳入辦公室,仿佛織成了一張看似密不透風的天羅地網(wǎng)。張?zhí)爝h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松弛了一瞬,也許…也許那小子只是在虛張聲勢?或者,已經(jīng)帶著他那低賤的家人,如同老鼠般倉皇逃離了江城?
就在這時!
嗚哇——嗚哇——嗚哇——!!
整棟大廈!刺耳欲聾的火災警報毫無征兆地、歇斯底里地猛然炸響!如同瀕死巨獸的哀嚎!猩紅的應急燈管瞬間點亮,瘋狂地旋轉(zhuǎn)閃爍,將原本冷色調(diào)的奢華空間染上一層不祥的血光!
“怎么回事?”張?zhí)爝h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猛地跳到嗓子眼,失聲吼道,聲音因極度的恐懼而變調(diào)。
“報告!火警系統(tǒng)被強行觸發(fā)!源點在…在二十八層主電路井!初步判斷為物理性破壞!有人切斷了線纜!”安保主管急促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慌亂從通訊器里傳來,背景是嘈雜的警報聲和人員奔跑的呼喊。
“穩(wěn)住!各就各位!不準擅離職守!這是調(diào)虎離山!加強頂樓戒備!所有火力鎖定入口!”張?zhí)爝h對著通訊器嘶吼,額頭上瞬間布滿冷汗,手心一片冰涼粘膩。他強行壓下內(nèi)心的恐懼,試圖掌控局面。
然而,就在警報響起的幾乎同一剎那!
大廈外部,光滑如鏡的玻璃幕墻之上!
一道黑影,如同從地獄深淵攀爬而上的幽魂,正以超越人類認知的恐怖速度,緊貼著冰冷的玻璃幕墻,垂直向上疾攀!
林夜!
他根本無需任何攀爬工具。十指指尖微凝的靈力產(chǎn)生強大的吸附力,每一次在光滑玻璃上輕輕一按,身體便如同擺脫了地心引力般向上竄升數(shù)米!動作流暢而詭異,快得只在夜空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完美地避開了下方所有探照燈的掃視和空中巡邏無人機的廣角鏡頭。
那引發(fā)整個大廈混亂的火災警報,不過是他以一道凝練如絲的風刃,在攀爬至二十八層時順手切斷一束主控線纜后,附帶制造的一點小小的噪音。真正的殺機,始終在他心中凝聚,目標直指頂層那個掌控著這一切的男人。
距離頂層尚有五層之遙。
一股冰冷的、被鎖定的死亡預感驟然降臨!
大廈對面,一棟稍矮的商業(yè)樓樓頂,一個幾乎與環(huán)境融為一體的狙擊點。紅外瞄準鏡的十字線,如同毒蛇的信子,牢牢鎖定了林夜高速移動中的背心!
咻——!
安裝了高效消音器的狙擊步槍子彈,帶著致命的尖嘯,撕裂數(shù)百米的夜空,瞬息而至!速度超越了音速!
就在子彈即將洞穿身體的剎那!
林夜攀爬的身影如同沒有骨頭的靈蛇般,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猛地一個詭異的扭曲!
子彈擦著他肋下舊傷處的衣物射過,“叮”的一聲脆響,將后方一塊厚實的幕墻玻璃擊出蛛網(wǎng)般的裂痕!
“狙擊手失手!目標…目標速度太快,規(guī)避動作非人!請求…”對面樓頂?shù)木褤羰煮@駭欲絕,立刻在通訊頻道中報告。
話音未落!
林夜頭也未回,攀爬中左手反手,屈指一彈!
動作輕描淡寫,如同撣去一粒灰塵。
嗖——!
一道無形的風刃,速度比子彈更快!帶著更尖銳、更令人靈魂顫栗的破空聲(雖然地面無人能聽見),精準地沒入對面樓頂狙擊手的隱蔽位置。
報告聲戛然而止。
林夜速度不減,甚至更快,繼續(xù)向上。
“目標突破外圍狙擊!他…他在爬樓!接近頂層了!”安保主管帶著哭腔的嘶吼在頂層通訊頻道里炸開,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攔住他!所有火力!給我攔住他!殺了他!”張?zhí)爝h對著通訊器瘋狂咆哮,聲音因極致的恐懼而徹底扭曲變形,如同瀕死的野獸。
頂層走廊,合金閘門前的保鏢們瞬間如臨大敵!腎上腺素飆升帶來的劇烈心跳聲清晰可聞。他們紛紛舉起手中的自動手槍,甚至有人端起了微型沖鋒槍,冰冷的槍口死死對準了樓梯口和電梯井方向,手指緊緊扣在扳機上,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空氣凝固得如同鐵塊,沉重的呼吸聲和警報的尖叫混雜在一起。
然而!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如同天崩地裂!伴隨著鋼筋混凝土斷裂的刺耳呻吟!
他們頭頂!那厚實的、鑲嵌著昂貴吊燈的天花板,猛然炸裂!無數(shù)碎裂的混凝土塊、斷裂的鋼筋、以及裝飾用的石膏板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煙塵瞬間彌漫了整個走廊!巨大的沖擊波將靠近的幾個保鏢直接掀翻在地!
煙塵翻涌中!
一道身影,如同隕石天降!帶著無匹的氣勢和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攜裹著碎石塵埃,重重砸落在走廊中央!雙腳落地,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巨響,腳下的高級瓷磚寸寸龜裂!
煙塵稍散。
林夜緩緩站直身體,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動作從容不迫。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燈,掃過周圍被這從天而降的突襲驚得目瞪口呆、灰頭土臉的保鏢們。他的身影在紅色警報燈的閃爍下,如同浴血而生的戰(zhàn)神。
“開火!開火!”不知是誰,在極度的恐懼中嘶聲力竭地吼了出來。
剎那間!
激烈的槍聲如同爆豆般炸響!震耳欲聾!打破了短暫的死寂!密集的子彈編織成一片金屬風暴,從四面八方瘋狂地傾瀉向走廊中央那道孤立的身影!槍口噴吐的火舌在昏暗閃爍的警報燈光下格外刺眼,彈殼叮叮當當?shù)靥湓诘亍?/p>
林夜動了!
他的身影在槍林彈雨中變得模糊不清!沒有硬抗,沒有躲閃,而是一種超越了人體極限的極致閃避!煉氣八層巔峰的靈力賦予他遠超常人的神經(jīng)反應速度和身體協(xié)調(diào)性,強大的神識更是如同最精密的雷達,預判著每一顆子彈的軌跡!
他如同在死亡之雨中跳著一曲優(yōu)雅而致命的華爾茲!身形時而如柳絮般飄忽不定,時而如鬼魅般瞬間橫移,時而矮身貼地滑行,時而又如靈猿般躍起!子彈擦著他的發(fā)梢、衣角掠過,打在身后的墻壁和合金門上,濺起無數(shù)火星和碎屑。偶爾有角度刁鉆、無法完全避開的流彈,也被他體表一層微不可察的淡薄靈力護罩微微扭曲了彈道,險之又險地擦著皮膚飛過,只在衣物上留下焦黑的彈孔痕跡。
而他雙手十指,如同穿花蝴蝶般在空中急速舞動!
嗖!嗖!嗖!嗖!嗖!
一道道無形風刃,如同死神的鐮刀,無聲無息地從他指尖激射而出!速度超越了子彈!
噗嗤!噗嗤!噗嗤!
悶響聲伴隨著凄厲的慘叫瞬間響起!
一名保鏢持槍的手腕齊根而斷,鮮血狂噴!
另一名保鏢的大腿被風刃洞穿,慘叫著跪倒在地!
第三名保鏢試圖舉槍瞄準,風刃精準地切入他的肩胛骨,粉碎了鎖骨,整個人被帶飛撞在墻上!
第四名保鏢的喉嚨處突兀地出現(xiàn)一道血線,嗬嗬聲未及發(fā)出便仰面倒下!
風刃過處,精準無比,直指要害,非死即殘!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效率高得令人心膽俱寒!
不過短短十幾秒!
走廊內(nèi)還能站立的保鏢已不足五人!地上躺滿了痛苦呻吟、肢體殘缺的同伴。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硝煙味和灰塵,彌漫在警報尖叫的空間里,如同人間煉獄。剩下的保鏢看著那道在硝煙中若隱若現(xiàn)、如同魔神般的身影,肝膽俱裂,握著槍的手劇烈顫抖,再也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勇氣,驚恐地連連后退,甚至有人嚇得癱軟在地。
林夜踏著粘稠的血泊和倒地的軀體,如同行走在自家的庭院。他目光鎖定前方那道厚重的合金閘門,步伐沉穩(wěn),一步步向前。
就在他靠近閘門三米范圍時!
兩側(cè)看似平整的墻壁突然無聲地滑開兩個暗格!兩個碗口粗的噴口瞬間探出!
嗤——!
大量刺鼻的、呈現(xiàn)淡黃色的濃霧狀氣體——高濃度神經(jīng)麻醉毒氣——如同兩條毒龍般噴涌而出,瞬間將林夜的身影淹沒!
同時,合金閘門上方,天花板再次裂開,兩挺六管加特林式自動機槍猙獰的槍口探出,高速旋轉(zhuǎn)預熱,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嗡嗡”聲,下一秒就將噴吐出毀滅性的金屬風暴!
雙重絕殺!
林夜眼神一凜!瞬間屏住呼吸,體內(nèi)靈力瘋狂鼓蕩,在體表形成一層強勁的氣流護罩,將洶涌而來的毒氣強行排開!面對頭頂即將噴吐死亡烈焰的機槍,他眼中寒芒爆閃,雙手猛地向前一推!
不是風刃!
而是兩股高度壓縮、狂暴無匹、凝聚了他煉氣八層巔峰大半靈力的無形沖擊波!
轟!轟!
兩聲驚天動地的爆炸巨響!
那兩挺造價高昂、足以封鎖整個走廊的自動機槍連同其隱藏的射擊平臺,瞬間被炸得四分五裂!扭曲變形的零件、破碎的彈鏈如同煙花般四散飛濺!火光與硝煙升騰而起!
爆炸的沖擊波甚至將厚重的合金閘門都震得嗡嗡作響!
煙塵彌漫中,林夜已一步踏至閘門前。他并指如劍,指尖凝聚著極度凝練、仿佛能洞穿一切的鋒銳氣勁,對著閘門復雜的電子鎖核心區(qū)域,猛地刺入!
嗤嗤嗤——!
令人牙酸的金屬切割聲刺耳響起!如同燒紅的烙鐵切割冰塊!特制的合金裝甲在高度凝聚的靈力面前,竟脆弱得如同豆腐!刺目的火星瘋狂迸濺!一股焦糊的金屬氣味彌漫開來。
數(shù)息之后!
咔嚓!
一聲清脆的機括斷裂聲!
林夜收指,隨即猛地一腳踹出!
砰——!
沉重的悶響!那扇足以抵擋重武器轟擊、象征著張?zhí)爝h最后安全屏障的合金閘門,如同被攻城錘正面擊中,向內(nèi)扭曲變形,鉸鏈崩斷,整扇門轟然向內(nèi)倒塌,砸在地上,激起大片煙塵!
辦公室內(nèi)奢華卻冰冷的景象,瞬間暴露在眼前。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都市夜景,室內(nèi)名貴的紅木辦公桌后,張?zhí)爝h癱坐在寬大的真皮老板椅中,面無人色,握著鑲滿寶石黃金手槍的手劇烈顫抖,槍口徒勞地對準門口。他眼中的恐懼如同實質(zhì),幾乎要溢出來,但深處,卻還殘留著一絲被逼到絕境的、困獸般的兇戾和屬于上位者的不甘。
“林…林夜…”張?zhí)爝h的聲音嘶啞干澀,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但他強撐著沒有立刻求饒,反而試圖穩(wěn)住聲線,“你…你贏了…鐘伯栽在你手里,我認了…王猛、豹子、黑鷂鷂…都是廢物,我也認了…”他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仿佛在積蓄最后的力量,“但殺了我,對你有什么好處?張氏集團群龍無首,立刻分崩離析!你父母妹妹…就算拿了錢,能守得住嗎?江城的水,比你想象的深得多!”
他死死盯著林夜,試圖從那雙冰冷的眸子里找到一絲動搖:“放了我!我立刻簽協(xié)議!那棟樓,還有…還有宏遠集團許諾的補償,都歸你!我…我還可以額外給你張氏集團百分之五的干股!每年分紅足夠你全家錦衣玉食十輩子!我們…我們可以合作!江城這塊蛋糕,足夠大!”
林夜一步步走近,腳步聲在死寂的辦公室里清晰得如同喪鐘敲響。他無視那柄毫無威脅的黃金手槍,冰冷的目光如同兩把手術(shù)刀,直刺張?zhí)爝h渾濁而恐懼的眼底,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強裝的鎮(zhèn)定,看透他內(nèi)心的虛張聲勢。
“懸賞,我接了。”林夜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凍結(jié)靈魂的寒意,“現(xiàn)在,我來取了。你的命,就是我的戰(zhàn)利品。至于張氏集團…”他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它崩不崩塌,與我何干?你死了,自然有餓狼撲上來分食。我父母妹妹,自有我守護,不勞你費心。”
“你…!”張?zhí)爝h被那冰冷的邏輯噎住,臉上最后一絲強裝的鎮(zhèn)定徹底碎裂,恐懼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他猛地從椅子上滑落,半跪在地毯上,黃金手槍“啪嗒”一聲掉落在光潔的桌面上。他雙手撐地,身體篩糠般顫抖,額頭抵著冰冷的地毯,發(fā)出壓抑的嗚咽,但求饒的話語卻不再像之前那樣毫無底線,而是帶著一種絕望的、試圖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掙扎:“林夜…林先生…我…我服了!真的服了!饒我一命…我…我立刻滾出江城!永遠不再回來!所有產(chǎn)業(yè)…都…都留給你!只求你…高抬貴手…”
“有些錯,犯了,”林夜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如同在宣讀既定的判決,“代價,就是命。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他緩緩抬起右手,指尖那道致命的微型風刃無聲凝聚,死亡的寒光在其上流轉(zhuǎn)。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嗚——嗚——嗚——!
震耳欲聾的、遠比大廈警報更加狂暴的螺旋槳轟鳴聲,如同遠古巨獸的咆哮,猛然撕裂了都市的夜空,由遠及近,瞬間充斥了整個空間!
林夜猛地抬頭!
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三架涂裝著黑色啞光涂層、機體上烙印著復雜銀色徽記(類似纏繞的荊棘與盾牌)的武裝直升機,如同來自異世界的鋼鐵巨鷹,呈品字形懸停在百米外的夜空中!強烈的探照燈光束如同審判之光,猛地穿透防彈玻璃(雖然無法完全穿透,但光柱清晰可見),牢牢鎖定在林夜身上!刺目的白光將他的身影在辦公室內(nèi)拉得長長的。
一個經(jīng)過高功率擴音器放大的、充滿威嚴與冷峻的聲音,穿透玻璃的阻隔,清晰地傳遍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
“林夜!立刻停止行動!我們是國家異樣生物與事件調(diào)查管理局(異管局)!你已被包圍!放下武器,解除武裝,雙手抱頭,原地接受調(diào)查!重復!立刻停止行動,接受調(diào)查!”
直升機旋翼攪動氣流帶來的巨大轟鳴聲和狂風,震得整面落地玻璃嗡嗡作響,辦公室內(nèi)文件亂飛。巨大的壓迫感如同實質(zhì)般降臨。
張?zhí)爝h猛地抬起頭!臉上的淚痕和絕望瞬間被一種狂喜和抓住救命稻草的希冀取代!但他強忍著沒有立刻大喊大叫,而是迅速低下頭,掩飾住眼中的精光,身體依舊保持著半跪的姿態(tài),微微顫抖,仿佛驚魂未定。他用盡全身力氣,用一種混合著恐懼、虛弱卻又帶著一絲刻意強調(diào)的“受害者”口吻,朝著窗外嘶聲喊道:
“救我!快救我!他是怪物!他殺了鐘伯!殺了很多人!我有證據(jù)!我…我可以指證他!快抓住他!他極度危險!”他喊出“證據(jù)”和“指證”時,聲音刻意拔高,試圖引起異管局的重視,將自己塑造成關(guān)鍵證人和受害者。
窗外的擴音器聲音帶著更強的壓迫感:“林夜!這是最后警告!放棄抵抗!否則一切后果自負!”
林夜緩緩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如同小丑般掙扎的張?zhí)爝h身上。面對窗外武裝到牙齒的空中力量和冰冷嚴厲的警告,他嘴角卻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嘲諷的弧度。
“異管局?”他輕輕搖頭,聲音不大,卻奇異地穿透了螺旋槳的轟鳴,清晰地回蕩在辦公室內(nèi),也似乎傳入了窗外指揮者的耳中,“看來,這場戲的觀眾,倒是來得挺齊。”
他抬起的右手,指尖那道凝聚的、散發(fā)著致命氣息的風刃,非但沒有散去,反而在探照燈的照射下,邊緣似乎流轉(zhuǎn)起更加幽冷的青芒。
“可惜,”林夜的目光冰冷地鎖定在張?zhí)爝h因希望而微微抬起的臉上,“你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