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客人們,其實真的都在看那三人的笑話,就連小娃兒都不帶怕的,而且?guī)缀趺扛粢欢螘r間,川北重型監(jiān)獄就會拉一批犯人來到廣場上,進行公審。
被那些戰(zhàn)士們押著,胸口上還掛著板子,寫上犯了什么罪,判槍斃或者無期。
吳罡吳公安,直接掏出手銬:“你們要讓這個店開不下去?走,去所里聊一聊,怎么讓他開不下去。”
對方嚇得磕頭作揖,哪里還有剛才囂張的樣子,眼淚鼻涕不自覺的飆了出來。
楊清平更是踢了踢他們一腳:“說,咋回事?你們這幾個生面孔,敢跑礦上來撒野?”
“小陳剛才沒說錯,你們這種情況,要被定性為尋釁滋事,至少五年以上,現(xiàn)在嚴(yán)打還沒過去,抓進去都是重判,不是死刑就是無期。”
那金鏈子倉惶的說著:“是鎮(zhèn)上的熊鍋喊我們來的,說這里老板得罪了人,讓我們來給個教訓(xùn)。”
黑壯的那家伙也甕聲甕氣道:“是的,熊哥聽說他這里賺錢得很,每天人多的時候,來搗亂。”
另外一個干瘦的青年,使勁兒的點著頭:“公安叔叔,我們就是聽熊哥的安排,要影響他生意,讓他干不下去。”
楊清平皺眉:“趙成熊?”
幾個家伙腦殼雞啄米般:“對對對!”
陳淵卻是有些茫然,看著楊公安看來的眼神,搖了搖腦袋:“聽都沒聽到過這人名字,從無交集。”
“對方是誰?”
楊清平開口道:“在鎮(zhèn)上開貨車的,包了個沙場。”
陳淵一聽就明白,如今這個時代,能包沙場開貨車的,自然是有些背景和勢力的,也許還會涉及不正當(dāng)?shù)男袠I(yè)。
但是,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楊清平讓那幾個家伙滾蛋,警告道:“敢再來這里鬧事,就直接將你們抓起來,免得影響社會治安。”
平頭哥三人感恩戴德的表示再也不敢,這才灰溜溜的跑遠。
而陳淵就笑著感謝嚴(yán)大叔,還有秦偉光他們的幫助,包括那些仗義執(zhí)言的大哥大姐們。
大家都議論紛紛,說他肯定是被別個盯上了,一定要小心些,那些龜兒子手段臟得很。
也許是這段時間太過出名,招來別人眼紅。
陳淵很是鄭重的點頭,表示記住了。
楊清平還讓劉念晚上守在店里,免得有人偷摸跑進來干壞事,他們從業(yè)許多年,知道人一旦壞起來,根本沒有什么下限。
這讓陳淵也皺起了眉頭。
他決定,自己就住在餐館里一段時間,倒是要看看誰敢來搞破壞。
“所以,你們非但沒有讓他關(guān)門,還被保衛(wèi)科和公安逮到了?”鎮(zhèn)上一家餐館里,正吃著毛血旺的趙成熊,看著狼狽跑來報信的幾個小弟,嫌棄的問道。
他長得五大三粗,胳膊肌肉隆起,留著絡(luò)腮胡,看著就如悍匪般。
謝文輝點頭:“是的熊哥,那龜兒背景硬得很。”
捏了顆花生米在嘴里咀嚼著,趙成熊想了想:“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老三你晚上去一趟,將那家伙的廚房一把火點了。”
“吃飯的地方,失火多正常嘛。”
“行了,你們幾個滾去沙場把設(shè)備守好,不中用的東西。”
被叫做老三的是個眼角有刀疤,脖子上還有燙傷的青年,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眼神陰翳,聽到趙成熊的話,點了點頭:“要得。”
做這種事,對他來說喝水吃飯般的簡單。
凌晨一點過,被叫做老三的青年,騎著自行車來到礦上,順著水泥公路,來到標(biāo)志性的地點燈光球場,然后便看到了有圍墻的以食小餐館。
從懷里掏出輸液瓶,里面灌著汽油,瓶口掛著棉布。
他先觀察了一下餐館四周,發(fā)現(xiàn)只能從正面才能進入,館子背后是河溝,左邊靠著居民樓,右側(cè)是條陰溝,直通河里。
而且圍墻不低。
餐館的窗戶很高,沒窗戶的地方,是老式的氣孔通風(fēng),想要扔進去還有些困難。
就在他出現(xiàn)的時候,蜷在陳淵身邊的旺仔突然驚醒,發(fā)出低沉的嗚嗚聲,渾身毛發(fā)炸起,陳淵耳朵也微微一動,重生后,他這身軀堪稱超凡,六感極為敏銳。
在院子里守夜的劉念,此刻也眼神兇戾起來,凌晨時分出現(xiàn)在餐館外,還徘徊不去,能是啥好人?
他直接打開了院門,朝著正準(zhǔn)備點火的老三給撲了過去。
陳淵此刻也跟上,手中的電筒亮了起來,看著劉念那么莽,有些焦急,萬一對方有槍怎么辦?
悶哼聲響起,兔起鸛落。
老三手中的煤油打火機落下,拿著手中的汽油瓶也滾落在地,竟然沒有碎裂。
劉念已經(jīng)將對方扭斷了胳膊,用標(biāo)準(zhǔn)的擒拿姿勢,將對方壓在地面上,無論對方怎么動彈掙扎,依然狠狠的壓住,不得不說,那老三也是個狠人,即便胳膊被生生扭斷,疼得汗水大顆大顆的掉落,都只是發(fā)出悶哼,也沒大聲慘叫。
陳淵一腳踹到對方的太陽穴,看著對方翻著白眼暈死過去,拿出繩子,將其綁了起來。
這時候,兩人才有余力看那掉落的東西,隨后都倒吸一口冷氣。
濃烈的汽油味,讓他們心驚。
這尼瑪,要放火啊。
陳淵摳著腦袋:“我也沒有和這狠人有過節(jié)啊,半夜來放火,這是什么深仇大恨?”
一巴掌拍到那老三的臉上,隨后把餐館燈光全都打開。
劉念已經(jīng)跑去了派出所,很快,執(zhí)勤的公安還有半夜被叫醒的楊清平,騎著偏三輪面色鐵青的來到餐館外。
陳淵一瓢水就將對方潑醒過來。
看著穿制服的公安,這老三瞳孔一縮,卻依然顯得很是鎮(zhèn)定。
然而下一秒,陳淵就開口道:“楊叔,這家伙縱火未遂,而且看到你們都如此鎮(zhèn)靜,很有可能以前犯過大案子,有點兒亡命徒的作風(fēng)。”
“誰特么胳膊斷了,痛得渾身冷汗卻哼都不哼一聲。”
“這是個狠人啊。”
劉念也沉聲道:“是個練家子,我差點摁不住。”
楊清平眼神冷冽的看向被捆成粽子的老三:“你應(yīng)該明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的道理。”
“先帶回去,去所里好好交待。”
“小陳,劉念,一起來做筆錄,吳罡,把證物保存好。”
吳罡嚴(yán)肅的敬禮,非常專業(yè)的將打火機,汽油瓶裝進了證物袋中,看向老三的眼神,充滿了殺氣。
這個汽油瓶丟進去的話,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陳淵這小子,可是礦上的名人,更是上了報紙的大作家,若是出了事情,上上下下,全都得脫層皮。
即便里面如平常般沒人看守,要是引起大火蔓延到居民樓,只是想一想就不寒而栗。
吳罡都有些口干舌燥起來。
派出所,陳淵和劉念被記完筆錄后,已經(jīng)快凌晨三點了,而審訊室里,那個老三面對老公安的問詢,無動于衷。
完全不配合。
但是,楊清平也不時吃素的,冷不丁的問出幾句話來,然后觀察對方微妙的表情,不禁笑了起來:“趙成熊派你來的?”
“不用說話,你的眼神和表情已經(jīng)確定了。”
“小王,給鎮(zhèn)上公安局打電話,讓他們?nèi)グ掩w成熊控制住,就說這縱火的家伙,已經(jīng)把他交待出來。”
“你猜猜,趙成熊會怎么說?”
“他會說,這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根本就不認識你,那么你就是主犯,不是無期就是槍斃,亡命徒嘛,反正也無所謂對不對?”
“本來最多也就六年,而且并沒有造成任何損失。”
一起負責(zé)審訊的女同志,立馬站起身來,朝著辦公室走去。
老三眸子里有些掙扎,隨即臉上露出譏諷的笑意,楊清平也笑了笑:“行,早上我們就把你移交給上級,義氣嘛,懂。”
而陳淵和劉念已經(jīng)回到了小餐館,旺仔見到他,猛地從圍墻上面跳了下來,陳淵忙把它接在懷里,看著它撒嬌的蹭著自己,寵溺的貼著它臉蛋:“旺仔真棒。”
“都能幫我們守店了呢。”
“真是個乖寶寶,嗚啊,親一個。”
“念哥你繼續(xù)休息,我反正是睡不著了,去做包子和涼面。”
劉念也說道:“一起吧,都快四點了。”
讓旺仔躺會自己的輪胎貓窩,陳淵不禁贊嘆道:“念哥,我不得不說,你真的太牛批了。”
“開門的時候,我還說你咋這么莽,結(jié)果是個練家子,胸有成竹。”
“藏得也太好了嘛,那個捕俘拳一看就知道不一般。”
“嘖嘖,正宗的黑龍十八式和八極拳。”
劉念也有些訝異的看向陳淵:“你知道?”
陳淵擺著手:“略懂一點。”
“不過這幾天咱們都辛苦些,也不知道哪個龜兒子,看我不順眼。”
劉念一邊淘米,一邊說著:“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恨,絕對有原因在其中。”
陳淵捏著下巴,眸子深沉:“念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當(dāng)排除所有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都是事實真相。”
劉念點頭:“福爾摩斯《四簽名》。”
打了個響指,陳淵繼續(xù)說道:“我就知道念哥不是一般人,但是別人的**我會尊重,不會去打聽,回歸到我們這件事上,如果我家餐館被搞掉,誰能獲得利益,誰就是兇手。”
“食堂,完全沒必要,公辦的本質(zhì)上就看不起個體戶,即便沒人去吃飯,他們廚師照樣拿工資。”
“我攔了誰的路呢?”
兩人都看向?qū)W校對面的那個餐館,陳淵攤開雙手道:“好吧。”
“有道是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
“不過,這也太極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