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打起了馬虎眼,岔開了宋清姝的話,“姐妹倆老是喜歡開玩笑,你別放在心上,膳食都準備好了,用完就讓相容陪你一塊回去。”
宋成宏信了柳氏的話,沒把宋清姝當回事。
反正惹出亂子的人是宋相容又不是她。
宋清姝連午膳都沒過去一塊吃,窩在房間里看蕭煜珩給她的木牌。
說來也是奇怪,她回來后就想著卜算,可怎么都算不到木牌上的人是生是死。
難道蕭煜珩給她的是假生辰八字?
她不信邪,左右卜算了幾次,還是沒結果。
看樣子蕭煜珩還是在試探她。
又連著過了幾日,府里相安無事,宋清姝卻眉頭直跳,隱約感覺到有事要發生。
前世這幾日也都無事發生,京中只出了一件事。
那就是蕭煜珩的‘死’。
想來也不會發生了。
“小姐!出事了!”清荷少有的慌張,臉都嚇白了。
宋清姝凝眉問:“怎么了?”
“二,二少爺快死了!”清荷聲音里帶著哭腔,險些沒抱著宋清姝大哭起來。
宋二少爺雖說紈绔,但對他們這些下人都挺好的,特別是清荷,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送到清心院。
明著是給她的,暗地里是想讓她跟三小姐用。
“什么?”
宋清姝‘登’的一下站了起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難道她重生后毀了婚約,改了原本要發生的一切,死的人也會發生轉變嗎?
宋清姝急急忙忙地跑去明舟院,里面烏泱泱地站了好多的人,祖母拉著柳氏坐在堂內,整張臉都跨了下來。
她到的時候宋相容正從里面出來。
宋相容手足無措地搓著手,聲音哆哆嗦嗦,“阿娘,祖母,相容盡力了。”
盡力就代表救不了。
宋老夫人一下沒了精氣神,整個人都萎靡了。
“奕舟啊!”
宋清姝忙不迭地掀開簾子走進去,只見床榻上的宋奕舟就剩一口氣吊著,有進氣,沒出氣了。
“二哥。”
宋清姝輕喚了一聲,床上的人動了動,勉強睜開眼睛,可下一秒頭一歪就沒了動靜。
“奕舟這幾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京中四處亂竄,說找什么弄丟了的東西。”
柳氏苦著一張臉,心里卻樂開了花。
“前幾天跟將軍府的小公子打了起來,被人打得鼻青臉腫還笑嘻嘻,今天不知道是得罪了誰,給打的沒了半條命扔到了府門口。”
聽著外面說話的聲音,宋清姝輕嘆一口氣,以為宋奕舟又是為了宋相容做了蠢事。
可終究是血肉至親,她沒辦法看著宋奕舟死在自己面前。
“清荷,去王爺的聘禮里拿出那株千年人參。”宋清姝吩咐道。
清荷應了一聲就要去取,卻被柳氏攔在了門口。
“清姝,使不得,那是王爺送來的聘禮,還沒入王府便用了,要是讓王爺知道了指定是要說相府不是,一怒之下再退了婚事可就不好了。”
宋清姝沉著臉走出來,“是名聲重要還是人命重要?更何況那是我的聘禮,動與不動都給你沒關系。”她看向清荷又道:“快去取。”
“哎。”
清荷機靈地繞過柳氏急忙去取人參。
宋清姝折返回去檢查宋奕舟的傷勢。
渾身的筋骨都被人打斷了,顯然是沖著要他命去的。
她想幫宋奕舟把脈,拉過手就看見他拳頭緊握,好像捏著什么東西,怎么掰都掰不開。
一番診治下,還有得救。
“小姐,人參。”
清荷趕了回來,宋清姝拿過人參直接掰開了宋奕舟的嘴往里面塞,好歹先吊住氣再說。
她用銀針扎在受損的經脈上,召出靈蝶引至傷患處,靈蝶飛舞,由一開始的雀躍到垂垂落下。
“辛苦了。”宋清姝將靈蝶擱在掌心,“好好休息吧。”
收回靈蝶,她用木棍綁縛在宋奕舟的四肢上固定,又開了湯藥讓人去抓藥,幾服藥灌下去,命總算是救回來了。
宋清姝累得精疲力盡,走出去時,阿爹也下朝回來了,滿眼焦急地在來回踱步。
“二哥沒事了,只是被人打斷了筋骨,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宋清姝想了想又道:“恐怕就算休養,他的腿也沒以前利索了。”
檢查時宋清姝就發現了這一點。
宋奕舟的腿是被人刻意打斷又接上的,反復幾次,如果不是她,根本連接都接不上了。
宋成暉像老了幾歲,重重點頭,“救回來就好,清姝,你辛苦了。”
“我先回去休息了。”
回了清心院,宋清姝泡了個澡解乏,換上褻衣,她突然問清荷,“知道二哥是跟誰起的沖突嗎?”
“定遠將軍府小世子,洛璟宸。”清荷回答。
洛璟宸,定遠將軍府唯一的兒子,他的姐姐是宮中純皇貴妃,身份無比尊貴。
宋奕舟怎么會跟他起沖突?
以宋府和定遠將軍府的關系,宋成暉不會去要個說法。
這個啞巴虧,宋府吃定了。
宋清姝可不會吃。
寶齋樓是京中官家子弟最愛去的地方,宋清姝也去包了個包廂。
就在洛璟宸的隔壁。
喝了一盞茶的功夫,隔壁才傳來說話聲。
“今兒個我請,想吃什么隨便點。”
洛璟宸的聲音。
緊接著是諸多奉承。
有人拉起了話題。
“我可聽說昨天世子爺干了件大事,如今的宋相府可今時不同往日了,相府嫡女可不日要成為攝政王妃。”
“那個異姓王?他手段可狠著呢,要是那宋家嫡女吹吹耳邊風,世子爺難道不怕?”
洛璟宸不以為意的笑道:“那又怎么樣?你們是沒看到昨天宋奕舟那副樣子,被我打得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
“我早就看不慣宋翊川了,仗著自己有軍功一回京就耀武揚威,這次讓我逮著機會狠狠地教訓了宋奕舟,他那雙腿我可是讓人打斷了好幾次才接上。”
洛小世子囂張跋扈是人盡皆知,他捏準了宋府不會上門討說法的原因是什么?
宋清姝剛想聽下去,隔壁包廂吵吵嚷嚷地進了不少人,囫圇聽了一耳朵。
純皇貴妃要設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