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可不想跟徐菓說這些事,畢竟她覺得,這事兒只會給他徒添煩惱。
而且,她認定,這事兒只要自己不愿意,程瑞也拿她沒辦法,所以,她是可以解決的。
至于李清,就是一個意外。
程亦可和徐菓對視了一眼,便心虛地低下頭,想著該怎么解釋。
然后,她就聽見了徐菓報警的聲音。
“嗯!我女朋友一個人在家。。。。。。好。。。。。。好。。。。。。謝謝!”
徐菓掛了電話,一言不發(fā)開始收拾門口散落的東西。
程亦可咽了一口口水,感覺大佬已經(jīng)生氣了。
她乖巧上前,幫著收拾東西。
下一刻。
她的手就被徐菓握住了,很明顯,徐菓發(fā)現(xiàn)了那個傷口,然后四目相對。
徐菓眉頭微蹙,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臉上的不悅毫不遮掩。
程亦可很自覺,聳著鼻子:“我說!”
程亦可坐在沙發(fā)上,抿了抿唇,看著拿了一張椅子坐在對面的徐菓,突然有一種被審問的感覺。
程亦可斟酌一番,小心翼翼開口:“我不是說過,我有一個相親對象嗎?其實上次我爸爸騙我回淮午應(yīng)該就是想要說服我和他結(jié)婚,因為他們之間有個金錢交易。”
程亦可覺得自己上次也沒說謊,只是沒說完整而已,所以應(yīng)該不算大錯吧?
她看了一眼徐菓,繼續(xù)說:“我覺得這事兒我能自己解決,所以就沒說。然后今天這出就是那個相親對象發(fā)神經(jīng)找來了,事情就是這樣!”
程亦可說完,又咽了一口口水。
徐菓臉上沒什么情緒:“沒了?”
程亦可愣了一下,點頭:“沒了!”
徐菓似乎并不滿意這點兒答案。
他臉上依舊是不悅,看了程亦可好幾秒后,他抬眉:“不想說是吧?”
程亦可不懂,她覺得她已經(jīng)說完了,至少劇情大概她說了。
徐菓語氣低沉,咬字清晰緩慢:“我問,你答!”
程亦可乖乖地“嗯”了一聲。
徐菓:“他纏著你多久了?”
“沒纏著我!”程亦可否認,剛抬頭對上徐菓的目光,又撇過去,“就來找過我兩次!連這次一起,一共兩次!”
徐菓看了一眼茶幾上面的水果刀,問:“動刀是怎么回事?”
“是我,不是他!”程亦可舔舔嘴唇。
“你還是不說,是嗎?”
程亦可小聲回應(yīng):“不是說了嗎?”
“程亦可!”徐菓臉色冷厲,聲音也更低沉,“你在裝傻嗎?”
程亦可倒吸一口氣,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徐菓言語中的冰冷和怒氣,就跟上次在法務(wù)部那時一樣。
程亦可抿抿唇,這才開口:“因為他摸過我腿,然后。。。。。。”
程亦可摳了摳發(fā)癢的臉頰,這些話說出來還是有些別扭,她聲音越來越小:“上次來找我,說的話,做的事挺流氓的,所以今天我就害怕了,為了逼他走,才動的刀!”
徐菓看著她,沒吭聲。
程亦可強調(diào):“我上次扇了他一巴掌,這次他也被我嚇跑了!”
所以,我是可以解決的。程亦可這樣想。
然后就是一陣沉默。
就在程亦可如坐針氈,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徐菓突然開口。
他語氣并未緩和:“程亦可,你真行!”
程亦可皺著小臉解釋:“我不是,我就是覺得我可以解決。難不成現(xiàn)在還能賣女兒不成,我覺得這事情我不答應(yīng)也就沒后續(xù)了,那個李清,他多吃幾次虧自然就不會再來。。。。。。”
“多幾次?”徐菓抓住她話里的字眼,打斷她,冷聲問到,“你告訴我,你下次要怎么解決?”
“我。。。。。。”
程亦可不知道怎么回答,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
程亦可是個懂得反省的人,她開始思考,這事兒到底自己錯在哪里。
或許是不應(yīng)該瞞著徐菓。
或許是李清第一次找上門的時候,就應(yīng)該報警,而不是覺得不會再有下一次。
程亦可意識到,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在吵架,就算達不到吵架的程度,也是在鬧別扭。
這種情況,不行!
程亦可揉了揉裙擺,示弱:“我錯了,你別,生氣!”
徐菓沒說話,電話突然響了。
他接起電話:“好的,沒事。。。。。。我們過來。。。。。。嗯,可以。。。。。。謝謝。”
徐菓掛了電話,程亦可立馬收回目光低頭。
“手,需要去醫(yī)院嗎?”
程亦可意識到徐菓的關(guān)心,開玩笑:“可能到醫(yī)院傷口都愈合了!”
結(jié)果沒收到徐菓的回應(yīng),程亦可只好再次低頭。
徐菓:“收拾東西,去派出所錄個筆錄!”
“好!”程亦可乖乖拿上背包,現(xiàn)在徐菓說什么就是什么。
倆人到了派出所,程亦可簡單陳述了一下事情原委。
由于事件未造成什么影響,只能定位于人情糾紛,派出所民警表示會聯(lián)系李清本人,然后問程亦可這邊要不要雙方坐下來聊,程亦可拒絕了。
反正他們的目的也就是留個報案記錄,避免李清再次來找麻煩而已。
不過來來去去,他們出派出所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
徐菓開著車,往程亦可小區(qū)方向。
程亦可不敢看他,畢竟他還在生氣,而且,生氣的時候挺嚇人的。
但是呢,又不能一直這樣冷場吧?程亦可只能找點其他話題試圖打破僵局。
“哥哥,你周六想吃什么?”似乎是怕話題太突兀,程亦可解釋,“我不是比賽有2000塊錢獎金嗎?”
等了好幾秒,徐菓都沒說話。
程亦可再次開口:“這幾天你有空嗎?如果有空我們可以提前去吃,也不用等到周六!”
見徐菓還是沒吭聲,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程亦可語氣漸漸弱下來:“我真的,覺得我能解決好!”
“是嗎?”徐菓終于開口了,但是語氣并不友善,“所以這就是你解決的方式嗎?”
程亦可被噎住,雙手緊握。
好一會兒,程亦可才搭話:“我以后不會這樣了!”
她的聲音帶著些哭腔。
“我怕你嫌我麻煩!”程亦可還是沒忍住,掉出眼淚,“我想自己解決好,這樣你就不會煩了!”
程亦可抽抽噎噎。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
“我平時開門都會看貓眼的,我今天以為是你上來了,才直接開門的。他進來,我也沒關(guān)門,還站在門口,只是他力氣太大,一下就把我推進屋內(nèi),還把門關(guān)了,我確實想的太天真,不周到,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
車突然靠邊停下。
程亦可憋住眼淚,看見徐菓已經(jīng)下了車。
半夜的大馬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偶爾有疾馳的汽車駛過。徐菓從車頭繞過,走到副駕駛旁,拉開了車門。
他眉頭微皺,居高臨下地看著車內(nèi)的程亦可。
程亦可愣了一下,她覺得,大佬可能受不了她的啰嗦,是想把她扔在路邊。
程亦可想到這里,睜著淚汪汪的眼睛,向他搖了搖頭,拒絕下車。
“下來!”徐菓臉色別扭,“我抱抱你!”
程亦可以為自己聽岔了,不過還是因這話立刻下車,也不管是不是聽岔了,直接往徐菓懷里鉆。
其實她也怕,特別是拿刀的時候,所以現(xiàn)在,她哭的好大聲。
徐菓只能輕拍她后背幫她順氣。
好一會兒,程亦可才停止抽泣,因為委屈完了,還要讓大佬不生氣才是正事。
“我沒怪你!”徐菓開口,“但是我不兇一點,你就不當(dāng)回事!”
大佬,在解釋嗎?
解釋自己沒生氣?
程亦可吸吸鼻子:“可是,太兇了!”
徐菓無語:“我還沒開始兇!”
“有的!”程亦可說,“不說話就很兇!”
程亦可說完,覺得這不是認錯的人應(yīng)該糾結(jié)的問題,又說:“我以后什么都跟你說!”
徐菓嘆了口氣,說:“可可,別逞強,你不是一個人了,你以后,都有我!”
程亦可永遠臣服于他的溫柔。
徐菓把車直接開往小區(qū)地下室。
程亦可:“今天太晚了,下次再換燈泡吧!”
徐菓“嗯”了一聲,還是往地下室開,然后停在了電梯口。
徐菓發(fā)聲:“你去收拾東西!”
“啊?”
“我剛才決定了,以后你跟我住!”
what?程亦可當(dāng)即愣住。
徐菓似乎在解釋這個決定是經(jīng)過他深思熟慮的,語氣格外正經(jīng)。
“你們小區(qū)物管不作為,任何人都可以進,太危險了!而且你那個合租的朋友,你不是說經(jīng)常出差嗎?那也沒必要再合租了。”
程亦可蹙眉,確實是這樣。
高幸幸月初回來沒幾天,然后又出差了。她說可能以后出差都是常態(tài),至少近兩年都會這樣。仔細算算她回玉和住酒店的錢比現(xiàn)在的月租金還便宜不少。
為此,前兩天,她們通電話,程亦可還表示要重新找個一室一廳的單間,但是高幸幸表示無所謂。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搬去徐菓那里的理由。
或許,她可以找個安全性好一點的小區(qū),畢竟她現(xiàn)在工資也還行。
似乎料到了程亦可會拒絕,徐菓又說:“我沒跟你商量!”
這霸道總裁的臺詞一出,程亦可瞬間不知該說什么了。
緊跟著,徐菓再次霸道發(fā)言:“今天就收拾兩件衣服和一些日用品,其他的周末來收拾。”
沉默。
很顯然,程亦可在想,怎么拒絕,能讓大佬不生氣。
而徐菓,臉上沒有絲毫的急促,似乎不管程亦可說什么,他都有自信回擊一番。
他,在熬她的心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