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那必不可能!
這千載難逢的表現(xiàn)機(jī)會,她要是不珍惜,可能就真要失去這個好男人了!
姜晚星更加用力的勾緊了魏景淵的脖子。
委屈囁嚅道:
“我腳踝扭到了,走不了路,你送我去衛(wèi)生院吧。”
“而且我有一只鞋子還掉了……”
魏景淵掃了一眼她光溜溜的腳踝。
白里透紅的肌膚,還能隱約看到毛細(xì)血管。
一看就細(xì)皮嫩肉的。
確實(shí)容易傷到。
但這會兒看著并沒有扭傷。
她是裝的吧?
她是不是想像之前那樣,故意釣他上鉤,再把他推開?
把他當(dāng)狗耍著玩?
魏景淵深吸了一口氣,鐵了心,屈身將姜晚星放下,正色說道:“自己走。”
姜晚星蹙眉。
她真的扭到了!
只不過,沒那么嚴(yán)重就是了。
看魏景淵這么嫌棄她,生啊死啊的不愿意和她再有親密接觸。
況且,加上原主給他留下的那些壞印象,根深蒂固。
姜晚星默默在心里嘆氣:看來,只能再想辦法捂熱這男人的心了!
她一只腳穿著锃亮的小皮鞋,另一只腳被迫犧牲了干凈的白襪子,一瘸一拐,狼狽地走在前面。
嘴里不時“嘶嘶”地倒抽著冷氣。
一副艱難忍痛的模樣。
魏景淵盯了她一會兒,腦海中經(jīng)歷了一番劇烈掙扎。
隨后,他忽然又緊走兩步,追了上來,重新將她打橫抱起。
姜晚星的嘴角差點(diǎn)壓不住。
他心里還是有她這個媳婦兒的嘛!
那她可就要拿拿喬了。
“魏景淵同志。”
姜晚星縮在他懷里,煞有介事的唏噓道:“你還是放我下來吧!雖然這會兒已經(jīng)有點(diǎn)晚了,但街上還是有不少人走動。咱們這樣被人看到了,影響不好。”
魏景淵鷹隼般的琥珀色瞳孔,牢牢鎖在她臉上。
仿佛下一秒就要將面前這個給小蛋糕似的嬌嬌女,吞入腹中。
“我要注意什么影響。”
“我抱受了傷的女同志,是熱心助人。”
“抱自己的妻子,是合法合理。”
“送受欺負(fù)的事主去治安處報案,是見義勇為。”
“什么需要注意的?”魏景淵理直氣壯。
提到受欺負(fù)這事,姜晚星如同被踩著尾巴的貓似的,重新委屈而憤怒起來。
“是!今天要不是你及時出現(xiàn),我就要被他們害慘了!……魏景淵,他們要棒打鴛鴦,強(qiáng)行拆散我們倆!”
說著,姜晚星就把父親、繼母是如何聯(lián)手做局,用她發(fā)小夏宗霖為餌,欺騙引誘自己來這招待所,而且,企圖毀她名節(jié)的計劃,一股腦地全告訴了魏景淵。
期間,魏景淵一言不發(fā)。
唯有面色越來越陰沉。
陰沉得仿佛隨時能滴出墨來!
他陪著她到治安科報案,還恰好碰見了自己的發(fā)小林濤。
林濤一聽說是魏景淵的家屬遭了難,立馬親手接管了這宗案子。
姜晚星做完了簡單的報案筆錄后,就得在這里等著林濤去請還在宴席上的姜家人過來。
姜晚星靈機(jī)一動,拽著魏景淵的衣擺,小聲和他商量道:
“對了,在他們來之前,我得先回家一趟。”
姜晚星正色說道:“經(jīng)過今晚這么一鬧,我肯定是不能再住家里了!所以,我得去拿一身干凈衣服,和你一起住外邊。往后,再從長計議!”
魏景淵渾身的戾氣,終于收斂了幾分。
他理解她的顧慮,但他也必須嚴(yán)肅地擺正態(tài)度。
“送你回去可以,但你得自己一個人住外邊。”
姜晚星愣了下。
這男人難道還在和她計較新婚夜的事?
那會兒,原主確實(shí)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哪怕在家里的軟磨硬泡下,接受了和魏景淵結(jié)親。
可新婚當(dāng)夜,她連哭帶踹的,就是不肯讓魏景淵碰她。
還企圖拿剪刀把小魏景淵給剪了……
兩人差點(diǎn)鬧得魚死網(wǎng)破。
最終,還是魏景淵涌理智克制住了原始本能,摔門而去。
后來,兩人就再也沒見過。
誰也沒料到,再見面是在這種情況下。
姜晚星更加沒想到,她剛來就要接連收拾兩個爛攤子。
不過,好看的男人,多哄哄也沒什么。
“你不和我住,你要去哪住啊?”姜晚星親昵地攀住魏景淵的手臂,溫聲細(xì)語地說道:“你就不怕把我一個人丟在外邊,半夜又出什么幺蛾子?”
魏景淵沉默不語。
壓根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他去和治安科的同志打了聲招呼,隨后就他背著姜晚星往外走。
治安科門外就是郵局,魏景淵看著停靠在郵局門口的一排自行車,便把姜晚星放了下來。
“你靠著路燈站一會兒,我去找輛車。”
魏景淵聯(lián)系上郵局工作人員。
他從衣服內(nèi)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軍官證,說明來意:
“同志你好,我是嶺南省羊城軍區(qū)銀沙島守備區(qū)師長,魏景淵。這是我的證件——我想借用一下你們郵局的自行車,證件暫時扣這兒,煩請你們代為保管。一會兒我來還車,再拿回證件。”
郵局的工作人員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您看著才三十歲呢,竟然就已經(jīng)當(dāng)上師長了……想必一定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而掙下赫赫軍功!您是英雄!我們相信您的為人!車子您拿去騎就是了!”
魏景淵見對方執(zhí)意堅(jiān)持,便沒有再客氣,推上二八大杠,到姜晚星面前,抱她坐上了后座,送她回家。
十月的滬市已經(jīng)被秋意全面覆蓋。
夜風(fēng)習(xí)習(xí),吹得姜晚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她悄悄從后邊環(huán)住魏景淵的腰。
雖然感覺到這威武的身軀猛地一僵,可她還是將小腦袋瓜親密地貼在了他后腰處。
還不安分地蹭了蹭。
姜晚星歪著頭,輕聲笑道:“我記得我們結(jié)婚那會兒,你還只是團(tuán)長。怎么才兩年就升到師長了?魏師長,你好厲害啊,你是大英雄呢!”
魏景淵穩(wěn)穩(wěn)地把住了車頭,似乎全神貫注在騎車,沒有搭理她的話。
姜晚星抿唇笑了笑,又道:“之前是我小看了魏師長,是我做的不對,做的不好,你就大人大量,以后,再給我一個機(jī)會!我肯定會好好表現(xiàn)!”
魏景淵還是沒吭聲。
他隱隱覺得,姜晚星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不過也是。
識別三日,就得刮目相看。
他們都分開兩年了。
她有變化,也是正常的。
不過,他這次回來,是已經(jīng)打定了心思要離婚的。
這就當(dāng)是他最后一次幫她吧。
單車一路駛向建設(shè)北路。
很快就到了姜家的三層小洋樓外。
姜家人都在國營飯店招待剛回國的夏宗霖父子,所以家里暫時沒有人。
“你拿衣服應(yīng)該很快吧?”魏景淵抱著避嫌的心態(tài),說道:“我就不跟你進(jìn)去了。”
姜晚星正好也有別的打算。
見他不想跟著,也就沒有多心。
“那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