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梨一聽不好,趕緊把手抽出來,轉(zhuǎn)頭就跑。
但她快不過蕭承瀾,她轉(zhuǎn)身的那一秒,蕭承瀾已經(jīng)抓住了她的胳膊,稍微一用力,人就被他帶到身前。
江映梨審時度勢跪倒在他腿間,扯著他的袖子,晃來晃去地祈求:“陛下,嬪妾近日身子不太好,能不能不要罰了?嬪妾若被打壞了,陛下也會心疼的呀。”
蕭承瀾看著跪坐在他腿間,試圖萌混過關(guān)的人,決心逗一逗她。
他故作嚴肅:“朕本來的確想免了,可是你昨夜那樣戲耍朕,朕決定再加十杖。”
江映梨皺著臉看蕭承瀾,脖頸和身體都往后仰,拖長語調(diào)假哭一聲,“陛下——”
蕭承瀾溫和笑道:“準備好了嗎?”
見蕭承瀾不為所動,江映梨立馬收住假哭,爬到蕭承瀾身上,對他咬耳朵。
“那,嬪妾既然能罪加一等,那也能將功抵罪了?”
說完,江映梨的手就開始胡鬧,蕭承瀾眼疾手快地截住她。
“不行。”
見蕭承瀾態(tài)度強硬,江映梨愈發(fā)不死心,她不信陛下真的會讓她受杖刑。
這次她不牽蕭承瀾的袖子了,改為摟住他的脖頸,一邊抱著他晃來晃去,一邊撒嬌。
“陛下最好了,陛下一定是逗嬪妾的,陛下怎么舍得罰嬪妾呢——陛下——陛下——”
蕭承瀾正襟危坐,任由江映梨斜坐在他腿上抱著他撒嬌,將他晃得東倒西歪。
神色雖然依舊一本正經(jīng),但微微翹起的唇角和眼眸深處的笑意還是暴露了他的愉悅。
“朕是不舍得罰你,所以輕輕地打就是了,你怎么挨的打,好好記在腦子里,也好長個教訓(xùn),下次別再犯了。”
“那好吧,陛下一定吩咐他們,下手要輕哦。”江映梨嘟噥了一下,又想到一出,眼睛亮起來。
“能不能讓福公公來打啊?”
福公公那體格,看起來唬人,其實很虛的,剛把板子舉起來就沒勁兒了吧。
蕭承瀾眼底莫測的笑意蔓延,托住江映梨后腰的手往下,拍了拍。
“朕親自打。”
聽到這四個字,江映梨愣了足足兩秒,白皙的臉蛋兒瞬間漲紅。
怎么...怎么這樣啊...
陛下果然在逗她。
江映梨連連擺手,難為情道:
“不行的不行的!這怎么可以呢,又不是剛及笄那會兒,嬪妾都長大了....”
“是么。”蕭承瀾淡聲道。
他伸手捏住江映梨柔軟的下巴,意味深長地問道:“那你笑什么?你這樣笑,朕還以為,你很期待。”
江映梨臉更紅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陛下看錯了,才沒有笑!”
蕭承瀾眼底促狹的笑意一閃而過,神色重新變得平靜。
他注視著江映梨,伸手拍兩下身側(cè)的床榻。
“自己上來。”
江映梨難為情地咬著嘴唇,提著裙擺,磨磨蹭蹭地挪去了榻上。
蕭承瀾緊隨其后,上榻時順手一扯,錦帳落下,掩去榻上一切風(fēng)光。
結(jié)束之后,江映梨用被子團團裹住自己,羞得恨不得鉆到地下去。
蕭承瀾靠在床頭,聽她嗚嗚嗚地在被子里假哭,伸手拍了第二十一下。
“好了,方才自己數(shù)得不是很開心嗎?現(xiàn)下又臊什么。”
假哭的動靜消失了,那團鼓起來的被子扭了扭,靜了一秒,拔地而起。
江映梨捏著被子兩角,像只蝙蝠一樣朝蕭承瀾撲過去,把他捂在被子里。
“……做什么?”蕭承瀾聲音悶悶的。
江映梨不說話,把他蓋得更緊了,兩條腿還費力地撲騰,試圖把他壓制住,羅襪都蹬掉一只。
蕭承瀾知道了,江映梨這樣虎頭巴腦地胡鬧是因為她此刻很開心。
他的臉被迫埋住,只得側(cè)過臉長長呼吸了一口,然而還沒呼吸上來,江映梨又蓋了過來。
蕭承瀾輕嘆一聲,張口。
“呀!”江映梨瞬間丟了被子,捂著胸口就轉(zhuǎn)身往床尾爬。
“陛下是流氓!”
蕭承瀾把被子一把扔開,抓住江映梨的腳踝,往回扯:“你自己送上來的。”
江映梨被他捉住腳踝,干脆翻身,一邊咯咯咯地笑一邊蹬他。
蕭承瀾兩手齊上,終于把兩只不安分的腳都抓住,腳踝并攏抓在手中,把人拖回身下。
他看著她,像贏了這場睡前小較量般,得意地挑眉笑了兩聲,聲音如同碰撞的環(huán)佩一般清冽悅耳。
兩個人頭發(fā)散亂,一邊喘氣一邊笑著看對方,對視的雙眸里,是熾熱而又純粹的愛意。
自然而然地,一人垂首,一人仰頭,情到濃時的親吻熱烈又美好。
這一刻,沒有什么帝王,也沒有什么妃子,有的只是一對少年夫妻,幼稚而又幸福地打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