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南直接掏槍。

砰——

槍聲在倉庫中炸響，長發(fā)男應聲倒地。他的手下還沒反應過來，張豪杰已經(jīng)揮著羊角錘帶頭沖進人群。金明哲和姜海鎮(zhèn)緊隨其后，鄭東元稍一遲疑也加入戰(zhàn)斗。李建南將手槍別回腰間，抄起管鉗沖了上去。

張豪杰沖進人群后，每一錘都是奔著對方腦袋太陽穴去的，一錘一個，被他敲中的人都當場趴下。金明哲的軍刺專捅頸動脈，刀光閃過必見血霧。

對方雖是慣于斗毆的團伙，卻從來沒碰到過這種開局。盡管人多，但是面對五個殺紅了眼的人，根本鼓不起勇氣跟他們拼命。更何況鐵閘門早已被他們自己關掉，想逃都沒地方逃，只能被追著滿倉庫亂竄。

不到五分鐘，倉庫里只剩張豪杰五人站立。滿地軀體大多沒了聲息，偶爾有一兩具還在抽搐。

五人渾身浸透鮮血，地上、墻上、堆積的紙箱上全是飛濺的血跡。李建南摸出一包煙，點燃后丟給眾人。張豪杰深吸一口煙開口道："抽完煙收拾現(xiàn)場。"

他轉(zhuǎn)向金明哲："等會兒把這些人血放干凈點。"

五人稍作休息后，張豪杰開始安排工作。鄭東元和姜海鎮(zhèn)從那些人身上摸出車鑰匙，拉開鐵閘門，將兩輛面包車開進倉庫。金明哲則挨個放血，待血水瀝干后，眾人合力將尸體整齊地碼放進車廂。

一個小時后，整整齊齊的碼著兩車面包人。

眾人又抽了一桶汽油開始仔細沖洗地上的污垢。刷洗聲在空曠的倉庫里規(guī)律地回響，直到后半夜才基本清理完畢。

那個被綁著的流氓親眼目睹了全程，嚇得當場失禁。

李建南撥通林鎮(zhèn)南的電話："哎，兄弟，幫我們送五套衣服來倉庫。完事了。"

林鎮(zhèn)南推開倉庫鐵門，看到散亂的紙箱和滿身血污的五人時不禁皺眉："剛才那兩個人呢？"

李建南接過他手中的衣物分給眾人，朝面包車揚了揚下巴："都在車上。"

林鎮(zhèn)南湊近車窗，瞬間僵在原地，他隔著車窗看到了令他一輩子做噩夢的場景，一車面包人把車內(nèi)空間塞得滿滿當當?shù)模踔疗渲幸蝗诉€隔著玻璃跟他對視。

林鎮(zhèn)南踉蹌著后退兩步，聲音發(fā)顫："各位兄弟...我什么都沒看到...臥槽...各位大哥，爺爺！我保證不會亂說，你們不要..."

張豪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們又不是殺人狂。"他指了指角落里被綁著的流氓，"特意給你留了一個。"說著將羊角錘塞進林鎮(zhèn)南手里，"去吧。"

林鎮(zhèn)南提著羊角錘咬牙走近那個被膠帶封著嘴的流氓。流氓只能發(fā)出絕望的"嗯嗯"聲，身體瘋狂扭動卻無法掙脫。

"對不住了，"林鎮(zhèn)南聲音發(fā)顫，"死道友不死貧道..."

羊角錘落下。一錘，兩錘，三錘。流氓徹底沒了動靜。

張豪杰走過來摟住林鎮(zhèn)南顫抖的肩膀："以后都是自己兄弟了。阿辰說了，這次事情結(jié)束，帶你們回粵省，以后大家一起發(fā)財。"

張豪杰接著問道："船準備好了吧？"林鎮(zhèn)南臉色煞白地點了點頭。

眾人換好衣服后，在林鎮(zhèn)南的帶領下將兩輛面包車開回碼頭，兩車面包人全部抬上船。張豪杰安排姜海鎮(zhèn)和鄭東元隨船出海，叮囑他們將面包人綁上鐵塊再沉海。臨行前他問林鎮(zhèn)南："倉庫里的貨值錢嗎？"

林鎮(zhèn)南搖頭："都是不值錢的日用品，掩人耳目用的。"

"把船開遠點再扔。"張豪杰吩咐道。

隨后他帶著李建南跟金明哲三人開著兩臺面包車返回倉庫，他們把門口對方的另一臺面包車也開進倉庫，淋上汽油點燃。

駕車離開時，港口方向已騰起濃煙。張豪杰看了眼后視鏡里的火光："肚子餓了，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李建南和金明哲默默點頭。

三人吃完東西回到酒店，倒頭便睡到第二天下午。鄭東元和姜海鎮(zhèn)風塵仆仆趕回酒店時，張豪杰正坐在窗邊抽煙。

"你們兩個先睡覺，"張豪杰掐滅煙頭，"晚上我們?nèi)齻€去接人就行。"他頓了頓又問："林鎮(zhèn)南那小子沒什么異樣吧？"

姜海鎮(zhèn)回答道："沒有，適應能力挺強的。"

凌晨一點半的港口，海風裹挾著咸腥氣息撲面而來。張豪杰四人站在碼頭，望著逐漸靠岸的漁船。船剛套上纜繩，張豪杰便迫不及待地跳上甲板。

孟小賓摟著張小辰站在船舷邊，孩子眼里滿是倦意。張豪杰蹲下身仔細端詳，輕輕捏了捏孩子的臉："哈哈哈，長得跟你爹小時候一模一樣！叫伯伯。"

張小辰困倦地沒有搭話，孟小賓連忙解釋："杰哥，孩子這幾天在船上一直沒睡好。"

"你趕緊帶孩子先上車。"張豪杰吩咐道。金明哲和李建南緊隨其后跳上漁船。

金明哲抓住船員急切地問："伊萬呢？"船員指了指船艙："在冷庫里...我?guī)銈內(nèi)ァ?

兩人跟著走進船艙，看到伊萬冰冷的軀體時，金明哲頓時嚎啕大哭，李建南的淚水也無聲滑落。

張豪杰沉聲問林鎮(zhèn)南："有沒有門路安排火化？"

林鎮(zhèn)南點頭："偉民交代過了，交給我吧，后天能拿到骨灰。"

"給你朋友打個電話，"張豪杰說，"我要跟我弟通話。"

林鎮(zhèn)南撥通衛(wèi)星電話："偉民，把電話給張辰，他哥要跟他說話。"

張豪杰接過電話，聽到那頭傳來張辰的聲音："哥，接到人了？兄弟們有沒有受傷？"

"沒事，一切順利。"張豪杰望著遠處的海平面，"后天等安頓好伊萬我們就出發(fā)回莞城。阿辰，你千萬要小心，孩子很可愛，你一定要回來。"

"放心吧，已經(jīng)請了專業(yè)的人來做事。"

"好，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