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在一樓緩緩開啟,劉新大步走在前面。夜風裹著汽車尾氣撲面而來,一輛黑色奔馳S600亮著雙閃停在門廊下。穿黑西裝的司機小跑著拉開后門,手指抵著門框上沿。
劉新鉆進副駕駛:"都擠擠,后排坐三個沒問題。"
車門關上的瞬間,車載香水混著皮革的味道涌上來。劉新降下車窗,:"金樽是我跟東興前幾年跟洪爺合伙開的。"現在算是鵬城排得上號的場子。"
儀表盤藍光映著他半邊臉,:"東興那會兒總說,夜場要搞就搞最高端的..."
車子在霓虹閃爍的"金樽"招牌前停下,門童小跑著拉開后門。經理早已候在門口,西裝領帶一絲不茍,見到劉新立刻彎腰迎上來:"劉總,要坐大廳還是包廂?"
"去二樓包廂吧。"劉新回答。經理快步在前引路,對講機里傳來急促的調度聲。
推開包廂門的瞬間,冷氣混著香氛撲面而來。整面落地玻璃將一樓盡收眼底,卡座里西裝革履的男人摟著短裙姑娘碰杯,舞池中七彩射燈掃過扭動的腰肢,DJ臺打出的重低音震得水晶杯里的冰塊微微顫動。
方萍的高跟鞋陷進波斯地毯,她隨手把珍珠手包扔在真皮沙發上,猩紅指甲劃過吧臺:"這裝修比金沙強多了。"陳靈貼著玻璃窗往下看,舞池里有個染金發的女孩正倒掛在鋼管上,裙擺翻飛如蝶。
陳靈第一次來夜場,她站在落地玻璃前,指尖輕輕觸碰冰涼的玻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樓下舞池里閃爍的燈光和扭動的人群。她穿著素雅的連衣裙,在包廂奢靡的氛圍里顯得格格不入,卻又帶著一種青澀的好奇。
服務員端著托盤進來,上面擺著幾瓶洋酒和晶瑩剔透的水晶杯。我拿起其中一瓶,小心地給劉新倒了一杯,酒液在杯中輕輕晃動,折射出金色的光暈。
"新哥,我敬你一杯。"我端起酒杯,聲音在包廂的音樂聲中微微提高,"感謝你這么看得起我。"
劉新靠在真皮沙發上,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沒有說話,只是舉起酒杯,和我輕輕一碰,玻璃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們在金樽喝了一個多小時,沒有勸酒,也沒有叫音樂老師,就像老朋友一樣,坐在包廂里安靜地喝酒。
劉新講著他的經歷,我坐在旁邊靜靜地聽,很少插話。方萍和陳靈兩人也很識趣,沒有打擾我們,只是在一旁安靜地聽著。
十一點多,劉新放下酒杯說:"好啦阿辰,時間也不早啦,我明天還有事,我得先走了。"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裝,"司機就在樓下等你們,酒店給你安排好了,香格里拉超大床房哦。"
方萍笑著拍了下劉新的手臂:"新哥你消遣我們。"
劉新哈哈大笑:"你們年輕人接著玩。"他說著往門口走去。
我起身送他到夜總會門口:"謝謝新哥招待。"
劉新擺擺手:"行了,回去陪你兩個女朋友吧。"他指了指停在路邊的奔馳車,"明天我讓司機把你的車開到酒店給你,明天就不陪你們了,你自行安排。"
"好的。"我點點頭,目送他坐進車里。
回到包廂時,方萍已經拉著陳靈站在點歌臺前,兩人正拿著遙控器不停地選歌。
方萍握著麥克風,紅唇輕啟,歌聲婉轉動人,帶著幾分慵懶的韻味。陳靈坐在一旁,手里也拿著話筒,雖然唱得沒方萍好,但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
我靠在沙發上,看著她們玩鬧,包廂里回蕩著方萍悅耳的歌聲。
第二天上午,酒店客房里。
刺耳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我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接。
"張先生,有個人在前臺給您留了車鑰匙,請您記得來取。"前臺小姐禮貌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知道。"我簡短地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轉頭看向床上,方萍和陳靈正在睡覺,頭發散亂,被子被踢到一邊。
我揉了揉太陽穴,宿醉的感覺可真難受。
我伸手拍了拍方萍,她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翻了個身。
"嗯哼,大清早的你這個壞蛋。"她半夢半醒地嘟囔著,眼睛都沒睜開。
半小時后,浴室的水聲停了。看到我正摟著陳靈站在落地窗前低聲說話。
"你們兩個背著我在說什么?"方萍隨手把毛巾搭在椅背上。
陳靈對方萍說,沒有啦,阿辰又在跟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