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新嘆了口氣,隨即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喂,正哥,"他的聲音低沉,"現在有個事。"
電話那頭隱約傳來模糊的回應。
劉新點點頭:"對,你能不能讓吉米幫個忙?"
他停頓片刻:"行,我等他電話。"
掛掉電話后,劉新問我:"有沒有蔣天武號碼?"
我搖頭:"但是我有方萍的號碼,方萍在他車上。"
"打過去。"劉新說。
我趕緊撥通方萍的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
"撲街仔,還不死心?"蔣天武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劉新接過手機:"蔣先生是吧?我是金門集團的劉新。"
"劉生,有何貴干啊?"蔣天武的語氣帶著幾分輕蔑。
"你不要傷害方萍,"劉新的聲音冷靜而強硬,"明天吉米會從香港過來跟你談。"
"吉米?哪個吉米?我還蝦米呢!"
劉新淡淡道:"和連勝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連莊的龍頭。"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
許久,蔣天武才開口:"我只給你們一天的時間。"
劉新掛掉電話:"方萍暫時沒事,趕緊先讓醫生看一下。"
我的心稍微一松。
經過檢查,醫生皺眉:"腿被打輕微骨折了。"他指著X光片,"這一看就是被棍子敲的。"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劉新:"要不要報警?"
劉新擺擺手:"不用,小孩子鬧著玩。"
醫生嘆了口氣:"幸好沒打在膝蓋上,要不然就廢了。"
經過治療,我的腿被打上了石膏。
劉新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正哥安排的人明天從香港過來,到時我跟他去跟蔣天武談。"
"新哥,"我撐著病床想坐起來,"幫我謝謝正哥。"
劉新擺擺手,帶著手下的人離開了病房。
房間里安靜下來,只剩下醫療儀器的滴答聲。陳靈緊緊握著我的手,眼神里滿是擔憂:"阿辰,萍姐會不會有事?"
我勉強笑了笑:"陳正答應幫忙,應該沒事的。"
其實自己心里也沒底,畢竟只是萍水相逢。
過了半小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堂哥沖了進來,黃金城跟在后面。
堂哥看到病床上的我,眼神瞬間陰沉:"誰干的?"
我簡單的說了事情經過。
黃金城也快步走近:"阿辰,怎么不早點打電話?"他咬著牙,"媽的,蔣天武這老雜毛。"
堂哥二話不說,轉身就要沖出門找蔣天武算賬。
"哥!"我連忙喊住他,"新哥答應幫忙,現在我們只能等。"
我忍著腿上的疼痛,聲音發緊:"目前最重要的是把方萍救出來。"
黃金城也伸手攔住堂哥:"豪杰,阿辰說的對。"他沉聲道,"先別輕舉妄動,等明天劉新跟他談完,看結果怎樣。"
堂哥臨走時對我說:"阿辰,明天無論結果怎樣,打電話給我。"
我點點頭。
黃金城和堂哥離開后,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陳靈。我們相擁著,在忐忑中度過了一個無眠的夜晚。
第二天中午,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阿辰,"劉新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我人在蔣天武這里,你女朋友沒事。"
我握緊手機,指節發白。
"蔣天武開價讓你賠他兩千萬,當作是他這么多年給方萍的。"劉新頓了頓,"方萍畢竟幫他工作那么久,我給砍到一千。"
"還有,"他繼續道,"讓我們原價買回之前賣給張海川的原材料。"
"大概多少錢?"我問。
"兩千萬左右。"
"行,"我毫不猶豫,"新哥,這損失我來賠。"
劉新笑了笑:"阿辰,這次不用你出一分錢。包括蔣天武要的賠償,我跟黃金城兩人給你出了。"
他的語氣溫和了些:"這次你受委屈,當作哥給你的補償。"
"等下我就把方萍送過去你那,"他最后說道,"你不要擔心。"
一個小時后,病房門被猛地推開。
方萍沖了進來,看到我腿上打著石膏的樣子,眼淚瞬間涌出:"傻瓜!他們那么多人,你過來干嘛?你哪里打得過他們......"
我笑著安慰她:"沒事啦,一點小傷。"
等她情緒稍微平復,我問道:"蔣天武有沒有為難你?"
方萍搖搖頭:"沒有。"
她坐在床邊,跟我講了事情經過。
劉新口中的吉米帶著人直接去了蔣天武公司談判。蔣天武一開始死活不肯松口,直到吉米冷笑著對他說:"如果不愿意放人,我現在馬上安排香港的手下把你老婆小孩也綁了。"
蔣天武這才愿意坐下來談。
方萍握著我的手:"阿辰,我這里還有些錢,我們湊一下還給劉新他們。"
我搖搖頭:"不用了。這次我也是幫他們背鍋,他們說當作給我的補償。"
"可是,"方萍咬著嘴唇,"到時你都不知道要判多久,怎么能這么快答應他們?"
"還好我一開始就答應他們,"我輕聲道,"他們欠我一個人情。要不然你出事,他也不會這么爽快就答應幫忙。"
我捏了捏她的手指:"只要你人沒事就好,其他的無所謂了。"
"命中注定有這個劫,"我笑了笑,"就坦然面對吧。"
方萍抱著我的手緊了緊。
劉新和黃金城也來到醫院。
我撐著床沿坐起身:"新哥,城哥。"
黃金城開口:"阿辰,已經打點好了。你明天去自首。"
他走近一步,聲音壓低:"記住,你只承認開設賭場的事情,你占兩成。其他的事情跟你無關。"
我點點頭。
劉新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太擔心。里面也安排好了,到時怎么判、去哪里、安排減日期這些我們都會操作。"
他看著我,語氣篤定:"最多兩年內,你一定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