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慎看一眼身旁怪鱉的尸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胸口處有一團水漬,這是這三足鱉吐的那一口水珠,還真是奇怪,瞬間讓人氣滯、麻痹,動彈不得,就好似暗器一般。
這也就是先前被害的那些人為什么忽然倒地的原因。
三足鱉先以水珠傷人,然后伸出長脖子咬住人拖入水中,速度極快,以至于一般人的根本反應不過來。
這精怪總算是殺死了!這也就是在陸地上,若是在水里,十個王慎也斗不過這一只怪鱉。
回過神來之后王慎才感覺到身上傳來的不適,特別是肩膀被撕咬的部分,疼的更是厲害,他試探著輕輕的活動了一下肩膀。
“還好穿著軟甲。”他將前些日子在郭北城外遇到的男子身上軟甲扒了下來,穿在了自己身上,關鍵時候也替他抗了一波傷害。
他撫摸著肩膀,盯著那三足鱉的尸體。
“話說鱉都是大補物,這么大一只鱉應該是特大補了,看剛才那只羊也沒吃下去,這血也是鮮紅的,應該是沒有毒。”
隨后王慎將這怪鱉的尸體拖進了樹林里,準備拿刀將其切開,發現其皮肉甚是堅韌,費了好些力氣才切開。
就在他忙碌的時候,突然聞到了一股子腥氣,抬頭望向柳河,只見柳河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漂上了一層霧氣,那霧氣就好似水流一樣在緩慢的流動著。
白霧之下的河面上,嘩啦一聲,似有什么東西探出了頭。
王慎搭箭拉弓,盯著那河面的方向。
嘩啦,嘩啦,河水的聲音也和剛才不一樣了,似乎流動的更加湍急了一些。大概一柱香的時間之后,河面之上的霧氣才慢慢的散去
“剛才那河里的是什么東西?”
王慎收好了弓箭,繼續處理那只怪三足鱉。
半個時辰之后,天色已經暗了,王慎正拿著一塊肉誘惑一只土狗。
“剛從河里釣上來的,新鮮的,怕你吃不慣生的還特意給你烤了烤,給個面子,嘗一嘗。”
他把一小塊精怪的肉扔在了地上,那土狗上前聞了聞,然后咬起來,幾口便吞了下去,還伸出舌頭舔了舔,看那樣子似乎是意猶未盡。
“味道怎么樣,感覺如何?看你瘦的皮包骨頭,再吃一塊。”說完話,王慎又切了一小塊扔給了那土狗,土狗很快把龜肉吞了下去。
“慢點,別燙著。”
王慎就觀察著土狗的反應。
“看著似乎沒什么問題。”
這話剛說完,汪汪汪,那土狗突然發了瘋的大叫起來,原地轉圈,忽的漫無目的的瘋跑起來。
“什么情況?!”王慎拔刀在手,看著拿頭撞樹的土狗。
汪汪,嗷,那土狗突然渾身僵直,倒在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王慎靠近一段距離,發現那土狗已經七竅流血,死了。
“有毒,還好我沒吃。謝了,待會把你厚葬。
哎,白瞎這么一身肉了,龜肉不能吃,肚子里也沒個內丹、珍珠啥的,白長這么大個了,話說這龜殼總能值點錢吧?”
而后王慎費了好大的力氣把那龜甲剝了下來,然后將那些有毒的龜肉一把火燒了,連同那土狗一同埋葬了。
隨后他帶著龜甲,趁著夜色回到了長風鎮的住處。
燒火做飯,填飽肚子,雖然很累他還是堅持修行,之后燒水,準備洗一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腥氣。
在泡進水里的那一刻,王慎感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這種舒服并不是因為溫熱的水緩解了疲倦感,而是一種十分親切的舒服。
“水?”王慎盯著木桶里的熱水,輕輕的一揮,那水十分聽話,圍著他手就轉了起來。
手一抬,嘩啦一聲,一道水柱升起,攤開手那一灘水聚在水中,也不低落。
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在近旁的桌子上點燃了一炷香,深吸了口氣然后慢慢的沉入了水中,當他從水中探出頭來的時候,那一炷香已經燒了大半。
“這還不是極限,我可以再憋一會。”
這一番奔波、廝殺沒有白費。
他睡的很晚,在睡夢中,他又夢到了那座山,那個山洞,那模糊的身影。
清晨,王慎睜開的時候屋子里的光線還有些暗。
起床、生火做飯,開啟一天的生活。
站樁、練刀、吐納,隨后他便將那碩大龜甲包裹了起來,出了門,他準備去縣城把這龜甲賣掉。
龜甲可以入藥,這么大的龜甲應該不單單是可以入藥那么簡單,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到了縣城之后,王慎提著包裹進了一家店鋪,立即有伙計迎了過來。
“客官,你要買點什么?”
“我來賣寶貝。”王慎拍了拍包裹。
“什么寶貝?”
王慎解開麻袋,取出那碩大的龜殼。
“哎呀,好大的龜殼啊!”那伙計看到那龜殼之后也是愣住了,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這么厚重的龜殼。
“這可不是一般的龜殼,是河中靈龜蛻甲之后留下的龜殼,極有靈性,能夠鎮宅安神。”
“嘶,這寶貝我可做不了主,客官您稍等。”那活計到了里屋將掌柜的喊了出來,那店家看到這龜甲也是大吃一驚。
“好大的龜甲啊,這的確是個稀罕物,咱們里屋談。”那掌柜的將王慎請到了里屋之中。
“還愣著做什么,上茶啊。”他瞪了一眼一旁的活計,那活計急忙下去泡茶。
“這龜甲客官打算賣多少錢呢?”
“一百兩,金子。”王慎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多少?”那掌柜的聞言一下子呆住了。
王慎笑著又重復了一遍。
“客官是說笑的吧?一百兩金子,我這一家店鋪都未必值那么多錢啊!”
“這是可是罕見的寶物,掌柜的也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大的龜甲吧?”
“實不相瞞,似這般大的龜甲在下早些年的時候曾經在南陵城見到過一次,那龜甲似乎比眼前這一件更大,都遠不及客官說的這般價格高。”那掌柜的道。
“那掌柜的開個價。”
“五十兩,銀子。”那店家伸出了一巴掌。
這一刀砍得足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