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譚行的意識徹底沉淪,即將被無盡黑暗吞噬的剎那.....
一股灼熱、暴烈、充斥著鐵銹與鮮血氣息的洪流,自他靈魂最深處轟然炸開!
那不是內氣,不是他認知中的任何能量,而是一種更為原始、蠻橫、近乎“概念”本身的力量……戰爭!殺戮!無盡的憤怒!
“轟!”
譚行的身體無意識地劇烈抽搐起來,體表無數傷口在肉眼可見地蠕動、愈合!
不是溫和的治愈,而是以一種近乎野蠻的方式被強行彌合,新生的肉芽如同嗜血的活物,瘋狂吞噬著周圍殘留的血氣與那尊雕像散逸的微弱能量。
他的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嚓”聲,仿佛在被無形巨錘反復鍛打,變得更加堅韌、更具爆發力。
經脈被前所未有地強行拓寬、加固,原本枯竭的氣海丹田如同久旱逢甘霖,瞬間被一種粘稠、灼熱、猩紅如血的全新能量灌滿、撐脹!
這股能量狂暴無匹,充斥著毀滅與殺戮的沖動,卻在某種至高意志的約束下,非但沒有撕碎他的身體,反而以最霸道的方式改造著他,迫使他去適應、去容納這份“恩賜”。
他的腦海中,混亂的囈語化為無數清晰無比、蘊含著極致殺戮技藝的記憶洪流!
遠超《血刀經》《血刀刀法》的范疇,那是更古老、更直接、更高效的殺戮技法!
如何省力斬首,如何狂暴破甲,如何于亂軍叢中精準捕捉每一個致命間隙,如何將疼痛與憤怒化為廝殺的**……
這些知識粗暴地烙印進他的靈魂深處,仿佛他與生俱來就掌握著這些技藝。
“嗬!”
譚行猛地倒抽一口涼氣,如同溺水之人浮出水面,驟然睜開了雙眼!
眼底最深處,一抹極淡卻妖異的猩紅光芒一閃而逝,旋即隱沒。
但他的瞳孔似乎比以往更加漆黑、深邃,偶爾流轉間,泄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冰冷與專注,宛如最頂尖的掠食者鎖定了獵物。
他身形一彈,猛地站起,動作流暢迅猛,狀態遠超受傷之前!
“這力量……”
譚行驚疑不定地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握緊拳頭,感受到體內奔騰咆哮的恐怖力量,以及那如同巖漿般灼熱、隨時渴望宣泄的猩紅能量。
他心念微動,嘗試調動一絲那新生的能量。
嗡!
一抹淡薄卻凌厲的血色光華瞬間覆蓋拳鋒,空氣中頓時彌漫開濃郁的血腥氣與令人皮膚刺痛的戰意。
力量!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
比他全盛時期,都要強大!
不僅如此,他的身體素質、反應速度,乃至對戰斗的理解,都躍升到了一個全新層次。
腦海中那些陌生的殺戮技藝,仿佛早已千錘百煉,如臂指使。
狂喜只持續了一瞬,便迅速冷卻,被更深的警惕和寒意所取代。
他想起了那道最后投來的、充滿玩味與愉悅的注視。
這份力量,源自那尊不可名狀的存在!
源自那端坐于顱骨王座之上的恐怖意志!
這不是饋贈,或者說,這是標記?
祂欣賞了自己的“表演”,于是投下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恩澤,如同給斗獸場上勝出的野獸投下一塊鮮肉。
這份力量強大而誘人,但譚行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心底深處蘊藏的那股永無止境的殺戮與毀滅的渴望。
它在誘惑著自己,誘惑著自己去戰斗,去殺戮,去屠殺更多的生靈,去獻上更多的鮮血……
一旦沉迷于這股力量帶來的快感,或許最終將會迷失自我,成為那尊存在麾下只知殺戮的傀儡!
“……媽的,福禍相依啊。”
譚行壓下心中的悸動,眼神恢復了冷靜和銳利。
他快速走到林東身邊檢查,發現林東只是昏迷,并無大礙,似乎并未受到那存在的直接影響,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他目光復雜地看向祭壇。
那尊黃銅雕像此刻已經完全沉寂,所有裂縫愈合,血光內斂,恢復了最初死寂的模樣,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系統,打開面板!”
譚行在心中默念。
霎時間,一道泛著藍白色微光的半透明面板浮現在他眼前:
【萬界刀尊模板系統】
姓名:譚行
狀態:血渴
修為:凝血四重( 1)→凝血五重(賜福直接突破!)
狀態:恐虐注視(獲得恐虐關注,但永無止境的血渴正在滋生)
真武功法:
血刀經-入門(30/100)→血刀經-入門(85/100)
武斗技法:
血刀刀法-入門(28/100)→血刀刀法-入門(90/100)
萬里獨行-入門(56/100)
當前模板:血刀老祖(《連城訣》世界)
[激活進度:20%]→[激活進度:45%]
恐虐關注:
·【血掠殘影】(原身法迅捷加持進階):移動時帶起血色殘影,短距離沖刺速度極快
·【血神賜力】(原內氣天賦加持進階):內力被恐虐神力侵染,質量更高,恢復更快
·【顱骨精準】(原批紙削腐進階):大幅提升的心境定力變為對殺戮的絕對專注
新增技能:
·【血刀詭步】:短暫爆發氣血,進行極快且詭異的短距離突進或變向,軌跡莫測。消耗一定氣血與內氣
新增特質:
·【恐虐狂怒】:進入狂暴狀態。力量、速度、耐力翻倍,痛覺消失,受傷只會讓其更加兇猛。但會敵我不分,毀滅視線內一切活物
能量精粹:180點→ 750點
恐虐標記:【顱骨之王印記】
效果一:血神感召-能模糊感知附近強烈的戰斗、殺戮與憤怒情緒,如同黑暗中的燈塔
效果二:嗜血靈光-無時無刻不散發出令人恐懼的威懾氣息,意志不堅者會未戰先怯。所有精神攻擊效果減弱
效果三:永恒獵標-此標記讓他成為其他恐虐關注者眼中的“大獎”。殺死他,奪取印記,將是獻給血神的極佳祭品
看完面板,譚行沉默地撿起掉落在一旁的“血浮屠”。
長刀入手瞬間,他體內的猩紅能量微微波動,刀身上那些原本細微的血色紋路似乎明亮了一絲,與他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共鳴。
“不管怎么樣……現在,它是我的力量了。”
譚行低聲自語,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而堅定。
“活著,才有資格考慮以后。當務之急,是先帶著老林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感受到通道遠處傳來微弱的動靜,顯然是被剛才戰斗能量吸引來的東西。
但此刻,他心中沒有絲毫恐懼,反而涌起一股躍躍欲試的沖動.....那是體內力量渴望戰斗的本能。
譚行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這股躁動,背起昏迷的林東,手握長刀,步伐沉穩而迅捷地朝著洞外走去。
他的背影更加挺拔,氣息卻越發危險,如同一頭剛剛經歷了血火洗禮、初步覺醒掠食本能的兇獸,每一步都帶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譚行背著昏迷的林東,體內那股猩紅能量自行流轉,不僅未感到沉重,反而覺得身輕如燕,一股暴戾的力量在四肢百骸中奔涌,催促著他去毀滅、去廝殺。
他目光銳利如刀,掃過幽暗的通道。
遠處那微弱的窸窣聲正在靠近,聽聲音應該是幾頭血爪山魈,若是之前,他必會設法隱匿躲避。
但現在……
譚行嘴角勾起,胸中涌現一股屠殺的**。
“正好,拿你們試試刀。”
他沒有選擇躲避,而是足下發力!
【血掠殘影】!
嗡!一層淡薄的血色氣暈在他腳下炸開,身影瞬間拖出一道模糊的紅色殘影,速度暴漲,并非直線疾奔,而是以一種詭異的、難以預測的折線軌跡,主動沖向聲音來源!
【血刀詭步】首次實戰應用!
通道拐角處,三只血爪山魈剛冒頭,甚至沒來得及發出威嚇的嘶嚎,只見一道血影如同鬼魅般一閃而過!
空氣中只留下一聲輕微的血肉撕裂聲,以及一道凝而不散的猩紅刀芒。
譚行的身影已出現在它們身后十米開外,腳步絲毫未停,繼續向前疾奔。
噗通!噗通!噗通!
三顆丑陋的頭顱這才齊齊滾落在地,無頭尸身噴濺出墨綠色的血液,緩緩倒下。
它們的眼神中還凝固著發現獵物的興奮,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亡。
快!準!狠!
譚行心中微震。
不僅僅是速度力量的增長,更是那種對殺戮時機的精準把握,仿佛成了本能。
腦海中那些殺戮技藝自行運轉,優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用最小的消耗,達成最徹底的毀滅。
“這力量……”
譚行再次感慨,但迅速壓下了隨之涌起的、想要回頭將那些尸體也剁成肉泥的狂暴沖動。
【恐虐狂怒】的特質在隱隱作祟。
他加速前行,根據來時的記憶,很快找到了出口。
瀑布轟鳴的水聲越來越大。
譚行深吸一口氣,雙腿微屈,猩紅能量灌注之下,肌肉賁張。
“起!”
他低喝一聲,背著林東,竟如炮彈般沖天而起,悍然撞破水幕!
嘩啦!
水花四濺中,兩人穩穩落在瀑布外的水潭邊。
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但譚行卻感到一股重返人間的恍惚。
然而,體內那股鐵銹般的血腥味和永不停歇的戰意嘶吼,又在時刻提醒他,某些東西已經徹底改變。
他迅速找了一處隱蔽的巨石后方,將林東放下,仔細檢查其狀況。
確認他只是心神受創加之體力透支導致的深度昏迷,身體并無大礙后,稍稍安心。
譚行自己也盤膝坐下,嘗試熟悉和壓制這股新生的力量,同時警惕地感知著四周。
【血神感召】賦予了他對惡意和殺戮氣息的超常感知,此刻范圍內并無強烈信號。
約莫半個時辰后,林東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悠悠轉醒。
他猛地坐起,眼神先是茫然,隨即被巨大的恐懼攫住:
“譚…譚狗!那雕像…鬼東西…”
“沒事了,老林。”
譚行按住他肩膀,聲音沉穩:
“我們逃出來了!。”
林東大口喘著氣,胸腔劇烈起伏,好一會兒,狂跳的心臟才緩緩平復。
他這才仔細看向譚行,這一看,卻讓他微微一怔。
自己這兄弟,好像…不一樣了。
臉色依舊蒼白,但那雙眼睛,卻深得嚇人,偶爾瞥動間,銳利得仿佛能刺穿人心。
更重要的是,譚行身上自然而然散發著一股氣勢,只是靠近,就讓他皮膚微微發緊,心跳不自覺加速。
這是一種危險感!
而且…林東鼻翼微動,他發現,譚行身上那股“腥味”,似乎更加濃郁和…凜冽了!
“譚狗!你…你沒事吧?”
林東目光落在譚行破損的衣物上,下面露出的皮膚光潔緊實,傷口竟消失無蹤,連道疤都沒留下!
他頓時瞠目結舌,“你的傷…?”
“臨死關頭,突破了一下,僥幸撿回條命。”
譚行語氣平淡,一語帶過,顯然不欲多言:
“此地不宜久留,那地方的動靜可能引來看東西,我們得盡快回關門。”
林東雖滿腹疑問,但也知道輕重,連忙點頭。
兩人不再多言,立刻動身。
回去的路途,林東深切體會到了譚行所謂的“突破”究竟是何等恐怖。
譚行在前開路,步伐看似不快,卻總能恰到好處地避開泥濘坑洼和橫生的荊棘斷木,身形飄忽,仿佛腳不沾地。
林東需要全力運轉內氣才能勉強跟上,甚至有些氣喘。
更讓他心驚的是,幾次遇到零星游蕩的精怪級別的異獸,沒等它們撲近,譚行只是目光冷冷一掃。
那些低階異獸竟像是遇到了天敵般,發出一聲恐懼的哀鳴,夾著尾巴掉頭就跑,仿佛多待一秒就會被徹底撕碎!
林東看得頭皮發麻,這是什么?氣勢威懾?可這得是多強的煞氣才能嚇退這些沒有腦子的異獸?
他看著譚行挺拔而隱隱散發出危險氣息的背影,第一次清晰感覺到,自己這個兄弟肯定是發生了什么!
終于,荒野關門那巨大的合金輪廓出現在視野盡頭。
高聳的關墻上,巨大的探照燈如同巨獸的眼睛掃視著荒野。
越是靠近,林東越是能感覺到譚行身上那股無形的壓迫感在逐漸收斂。
走到關門警戒范圍,一隊全身穿制式軍隊戰斗服、手持武器的巡防軍立刻迎了上來,眼神警惕。
為首的一名軍官目光如電,先掃過略顯狼狽但氣息平穩的林東,隨即猛地定格在譚行身上!
那小隊長的瞳孔驟然收縮,手下意識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身體微微緊繃,如臨大敵!
他身后的幾名軍人也感受到了那股若有若無、卻讓他們氣血都微微凝滯的恐怖壓力,紛紛色變,陣型下意識收縮。
“站住!?例行抽查!”
軍官的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干澀。
譚行,林東停下腳步。
那名軍官,死死鎖定譚行,一只手按在刀柄上,另一只手從腰間的戰術卡口上取下一個巴掌大小的掃描儀。
他先是警惕地對著林東的瞳孔掃了一下。
“滴!”
儀器屏幕亮起,顯示出一行數據:
姓名: 林東
籍貫: 北疆市
當前身份: 景瀾高中2025屆高一學生
武道修為: 凝血境
榮譽認證: 北疆市人才管理中心A級認證
犯罪記錄: 無
軍官目光稍緩,對林東點了點頭,示意他沒問題。
林東松了口氣,但心又立刻提了起來,看向譚行。
軍官將掃描儀對準了譚行,手指按下了掃描的按鈕。
儀器發出的幽藍光芒掃過譚行瞳孔。
姓名: 譚行
籍貫: 北疆市
當前身份: 景瀾高中2025屆高一學生
武道修為: 凝血境
榮譽認證: 聯邦‘見義勇為’三好學生;北疆市人才管理中心S級認證
犯罪記錄: 無
軍官看著掃描儀上顯示的信息,眉頭擰得更緊了。
信息完全正常,甚至堪稱優秀.....S級人才認證,見義勇為三好學生,清白無犯罪記錄。
任何一個標簽放在一個高中生身上都足以讓人高看一眼。
可偏偏……眼前這個少年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若有若無的壓迫感,與這光鮮的檔案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反差!
儀器檢測不出問題,但他多年在生死線上磨礪出的直覺卻在瘋狂報警:這小子極度危險!
他身后的士兵們也面面相覷,儀器沒問題,但隊長的反應和那少年身上無形的壓力做不了假。
軍官死死盯著譚行看了幾秒,譚行坦然與之對視,眼神平靜無波。
最終,軍官緩緩松開了按著刀柄的手,沉聲道:
“信息無誤。進去吧。”
他頓了頓,還是補充了一句:
“剛荒野回來,記得按規矩去做個例行復查。”
“謝謝長官,我們明白。”
譚行點點頭,語氣平和,帶著林東,從容地從士兵們中間穿過,走進了關門那巨大的合金閘門之后。
閘門在身后緩緩閉合,關門內喧囂的聲浪和復雜的氣味瞬間將兩人吞沒。
還沒等他們走出幾步,幾個眼神精明、穿著混雜拾荒者和攤販的人就圍了上來,顯然是常年在關門內蹲守收貨的黑市販子。
“兩位小哥,剛從荒野回來?收獲怎么樣?有沒有搞到什么好貨?價格絕對公道!”
“看兩位氣色不錯,是不是找到什么好地方了?情報賣不賣?”
“小哥,你身上這血腥味夠勁啊!是不是宰了大貨?材料出給我……”
他們七嘴八舌,習慣性地攔路搭訕,目光尤其在氣息略顯虛浮但裝備完整的林東和雖然衣物破損卻眼神銳利的譚行身上打轉。
然而,當其中一個瘦高個商販的手差點拍到譚行肩膀時,譚行只是腳步微頓,側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沒有言語,沒有動作。
但就在那瞬間,瘦高販子仿佛被一只高階異獸盯上!!
“呃!”
瘦高販子猛地一僵,臉色唰地變得慘白,后面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里。
伸出的手觸電般縮回,踉蹌著后退了兩步,看著譚行的眼神充滿了驚懼。
其他幾個販子也是心頭莫名一寒,下意識地閉上了嘴,紛紛讓開了道路。
譚行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沒發生,帶著還有些發懵的林東,徑直穿過人群,留下幾個心有余悸的黑市販子在原地驚疑不定。
“剛…剛才那小子什么來頭?”
“不…不知道,那眼神太嚇人了……”
“媽的,感覺比一些老荒野還可怕……”
……
“譚狗!你還好吧?!”
林東一個箭步緊貼在譚行身側,聲音壓得極低,目光迅速掃過譚行的臉,語氣里帶著急切。
譚行擺了擺手,呼吸間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紊亂,卻斬釘截鐵道:“
小事。別停,先回學校交任務!”
林東嘴唇動了動,終究沒再多問,只是眼神里的擔憂又沉了幾分。
兩人身影如風,迅速沒入通往地鐵站的洶涌人潮。
他們搭乘的靈晶地鐵呼嘯穿行于地底,窗外的流光碎影拉成長線。
等到站臺提示音響起,二人快步沖出車門時,外面天色已徹底暗沉。
兩人沒有絲毫耽擱,風風火火闖入了學校后勤處。
“任務完成,積分已劃轉。”
屏幕上,系統消息浮現,。
直到這一刻,兩人才徹底松懈下來,不約而同地長長舒出一口濁氣。
“走啊譚狗!必須去我家!今晚可得好好放松一下,我知道新開了一家店,手法絕了,必須按個腳去!”
林東一身輕松,笑嘻嘻地一把勾住譚行的肩膀,語氣興奮得像是要立刻開始慶祝。
譚行卻沉默地掙脫了他的手臂,默默從背包里取出那臺攝像機,遞還給林念動。
他的動作有些遲緩,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干澀:“老林,我累了,先回家休息了。”
說完,他不等林東回應,隨意地擺了擺手,便轉身徑直離開,背影很快融入了走廊盡頭昏沉的光線里。
林東站在原地,手里拿著那臺尚存余溫的攝像機,望著譚行消失的方向,臉上先前燦爛的笑容漸漸褪去,濃濃的擔憂之色緩緩浮現在眉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