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文朝柳如煙微笑頷首,接著拿起宣紙,低頭一看,頓時渾身一震,呆愣當(dāng)場。
“二郎,你發(fā)什么愣??快念啊!”尉遲寶琳見狀,催促道。
“這詩太好了!我……”李思文激動的語無倫次。
“李公子,這詩能否給我一觀?”中年儒生聞言,連忙走了過來。
李思文點頭,將宣紙遞了過去:“請先生品鑒!”
中年儒生接過,抬眼掃去,頓時雙眼大亮,滿臉激動道:“好詩!此乃千古佳作!”
千古佳作?
眾人聞言,都不由心神俱顫。
能被稱為千古佳作的無一不是經(jīng)典傳世之作!
“殿下,駙馬爺他竟然寫出了千古佳作,他……他不是學(xué)醫(yī)的嗎?”角落中,畫屏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家公主。
“切,就他能寫出什么千古佳作?”高陽一臉不屑,這混蛋文采充其量也就算一般,怎么可能寫出什么千古佳作!
可下一刻,她嬌軀一顫,僵立當(dāng)場。
只聽中年儒生緩緩念道:
“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凈少情。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jié)動京城。”
轟!
此詩念完,眾人腦海中猶如響起了一道炸雷。
這詩竟然真的是一首千古佳作!
能來這里的基本非富即貴,雖然無甚才華,但見識和眼力絕非普通人可比。
天吶,他……他竟然真的作出了千古佳作!角落中的高陽和畫屏主仆倆瞬間石化。
“唉,可惜,現(xiàn)在不是賞牡丹的時節(jié),若在牡丹盛開的時節(jié)拿出此詩,那等意境簡直不敢想象,妙不可言!”中年儒生一臉惋惜之色。
“先生,那豈不是說他這首詩不應(yīng)景?”張慎之聞言,雙眼一亮。
“是啊,先生,這首詩它不應(yīng)景,應(yīng)該是他們輸了!”侯元禮也是心頭一喜。
“兩位公子還是回去好好讀書吧!”中年儒生瞥了兩人一眼。
周圍眾人也是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兩人。
“你什么意思?”侯元禮感覺受到了侮辱,朝中年儒生怒目而視。
“在千古佳作面前,你那一首連一般都算不上,兩者猶如云泥之別,壓根就不在一個層次!”李思文憋著笑說道。
“張兄,咱們又輸了?”侯元禮呆了片刻,看向了張慎之。
“是的,又輸了!”張慎之點頭。
“你個小畜牲,竟敢耍老子?”侯元禮看向林平安,怒不可遏。
“小畜生罵誰?”林平安嘻嘻一笑。
“小畜生罵你!”侯元禮下意識脫口而出。
“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
侯元禮頓時也反應(yīng)了過來,自己又著了對方的道,看著林平的眼神越發(fā)怨毒。
“侯公子,火氣別那么大嘛!不就是詩嘛,我這里還有,就當(dāng)交個朋友,一千貫賣給你了!”林平安邁步上前,一臉春風(fēng)和煦。
“此話當(dāng)真?”侯元禮聞言,神色稍緩。
“比珍珠還真!”林平安點頭。
“好!外面那五千貫錢你拉走,馬車也送你了!”侯元禮說著,伸出了手。
“好嘞!”林平安答應(yīng)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張宣紙遞給了他。
接著,林平安朝他拱了拱手:“侯公子,咱們已錢貨兩清,我就先走了,祝侯公子心想事成,馬到功成!”
嗯,還算這小子會說話!侯元禮滿意點頭。
林平安腳步飛快地離開了流芳閣,以一貫錢的酬勞雇了十幾個馬夫,趕著馬車便朝高陽公主府方向駛?cè)ァ?/p>
“殿下,駙馬爺走了,咱們也走吧!”畫屏見狀,小聲提醒道。
“畫屏,別急,聽完這首詩再走!”高陽看著侯元禮手中的宣紙,美眸閃動。
“殿下的意思是這首詩比剛才那首還要好?”畫屏下意識的問道。
“如果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了!”高陽點頭。
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了侯元禮手中的宣紙,一個個神情激動。
顯然,他們的想法跟高陽如出一轍。
畢竟之前林平安拿出來的詩可是一首比一首好。
“二郎……”尉遲寶琳拉了拉李思文的衣袖,欲言又止。
“寶琳大可放心,楊兄不是那樣的人,先看下去再說!”李思文神情自若。
難道我柳如煙注定難逃此劫嗎?高臺之上的柳如煙滿臉絕望。
一旁的老鴇卻是笑得合不攏嘴。
她流芳閣出了一首傳世經(jīng)典詩,今夜過后流芳閣的生意絕對會火爆整個長安。
哦,不對,是兩首,還有一首沒念!
兩首經(jīng)典傳世詩,天吶!老鴇感覺整個人都飄飄欲仙。
“先生,剛剛多有冒犯,還望先生海涵!”侯元禮故作歉意的朝中年儒生拱手道。
“好說!好說!”中年儒生擺了擺手,目光灼灼看著他手里的宣紙。
“還請先生品鑒!”侯元禮將手中的宣紙遞了過去。
沒辦法,在場眾人也就眼前這位看起來學(xué)問深一些,而且輩分也擺在那里。
要不然他又豈會如此卑躬屈膝?
中年儒生雙手接過。
又一首傳世經(jīng)典之作問世,而且還是由他來念。
想到這,他就激動的渾身發(fā)顫,這感覺堪比那幾秒鐘的一哆嗦。
可當(dāng)他低頭一看,整個人都呆住了。
“先生,這首詩是不是比之前那首還要好?”侯元禮見狀,連忙問道。
“肯定是了,你沒看到先生都激動成啥樣了,恭喜侯兄如愿以償!”張慎之興奮說道。
“先生快念啊,到底是何等大作,也讓我等品鑒一番!”之前的那名青年書生忍不住出聲催促道。
在場眾人也是急不可耐的看著他,那架勢,恨不得沖上前去,將他手中的宣紙奪過來。
回過神來的中年儒生見狀,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忙大聲念道:“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跶!”
這什么玩意?這也叫詩!
眾人滿臉錯愕。
“畫屏,咱們走吧!”面無表情的高陽拉著目瞪口呆的畫屏便出了大廳。
“侯三郎,那只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不會是你吧?”
“哈哈哈……”
李思文指著侯元禮語帶譏諷,隨即捧腹大笑。
“一戳一蹦噠,嗯,還別說,形容的確實貼切!”尉遲寶琳說著,還伸出手指戳了戳,動作滑稽至極。
“咯咯……”高臺上的柳如煙再也憋不住了,笑的是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