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班長...班長...慢點...慢點...啊!”
凌晨四點多的操場上,怪異的叫聲在整個跑道上回蕩。
“特么的別鬼叫了?
劉銘,跑快點!”
田剛拉著一根打包帶,此時他回頭罵了一句后,沖著邊上同樣牽著一根打包帶的劉銘喊了起來。
“是!”
劉銘咧嘴笑著答應了下來。
說話間,腳步加快,而手中緊繃的打包帶后,一副生無可戀表情的余沖則再次忍不住哇哇的叫了起來。
這是班長嘴里的開飛機。
兩根打包帶,一左一右綁在余沖的手上,而后,他和劉銘各牽一根,從兩邊拉著解決了抽筋,但依舊說整個小腿,甚至全身肌肉都很酸痛,爬都爬不起來的余沖在這操場上跑動。
當然,現在跑道上的飛機不止這一架。
二班都不止余沖。
還有澤仁洛加和童喜弘。
他們都被咧嘴在笑的戰友拉著在跑。
這兩個醒了之后也“哎呦哎呦”的。
剛才連長黑著臉吹哨后,他們下樓都是抬著那僵尸腿,扶著樓梯扶手像個啥一樣一點點蹭下來了。
也因為這,包長明大發雷霆,說他們是少爺兵,就昨天這么一點訓練就得了新兵腿。
然后所有人就被命令上道了。
用他的話就是,新兵腿就是跑少了,缺乏鍛煉的毛病。
他的話,聽起來很像是歪理,但實踐下來其實還真的有用。
劉銘本來也感覺腿有點點酸麻,雖然這種程度完全可以忍著不影響行動。
但剛跑起來的時候,這痛感還是很明顯的。
不過也就跑了一圈多,他感覺隨著腿部的發燙,肌肉中的酸麻就直接消失了。
當然,他是癥狀輕,所以見效才這么快。
可被牽著跑的余沖他們就沒這么快見效了。
慘叫還在繼續。
這次上道跑,連長都沒說什么三公里,只是讓大家跑。
一直到凌晨四點五十,大家在跑道上跑了近半個小時,這場主要目標是為了治新兵腿的跑步運動才算結束。
但,結束并不是痛苦結束的終點,而是噩夢開啟的初端。
.......
“看看你們一個個還像個兵嗎?
征兵流程這么久,就算你們體檢過后在家自己鍛煉一下,現在到部隊都不至于下個樓梯都成這鬼樣子吧!
我是真高看你們了!”
包長明依舊是黑著臉站在大家面前。
不過這次他也沒多罵,只是說完后就把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來。
“七班長!”
“到!”
“給,讓這些新兵蛋子體驗一下你的手藝,好好幫幫他們!”
“是!”
班長咧著個嘴笑著過去接過這東西。
這是一根樣子有點別特的鋼條。
劉銘壓根不知道這是什么玩意,但隊列中,有新兵卻瞪大了眼睛,隨后更是低聲道:“你們完了啊!”
“什么東西?”有人好奇的低聲詢問。
但不等這知道的新兵回答,邊上的老兵就拉著臉呵斥道:“嘀咕個什么東西,不知道隊列紀律嗎?”
這是二排長呵斥的。
不過現在站在大家面前的七班長卻依舊滿臉的笑容:“我可告訴你們,我這手藝一般人可沒機會享受,也就你們是咱們營的新兵!”
說罷,他開口道:“好了,一班的先來吧,你們剛才哪個兵腿疼手疼的!”
“葉舟,出列!”
一班長直接下令!
當即,這個新兵硬著頭皮,抬著那現在還明顯有點不利索的腳向前了。
隨后...
幾個老兵班長一擁而上,就在這訓練場還帶著露水的草坪上讓他趴著,然后按住他四肢。
最后,七班長掛著惡魔般的笑容,用他手上那所謂筋膜刀的東西往他小腿肚上開始刮了起來。
“啊~啊!
救命!啊!”
慘絕人寰的凄慘叫聲浮現。
劉銘只是看著都頭皮一陣發麻。
“別叫,你這肌肉乳酸堆積過多,不排掉你最少一周都得痛著。
現在忍一忍,等下起來就好了!”
七班長呵斥著。
同一時間,還有站著沒上去按新兵的班長們也朝著一個個看的心驚膽戰的新兵們開口了。
“你們也別看了,我教你們手法,等下你們相互給戰友們按。”
“啊!我們也要按啊!”
“班...班長,我不疼!”
“對...對...班長,我沒事,我不用按!”
其他新兵本來以為不關自己的事情,所以看到一班這新兵被按的鬼哭狼嚎,甚至還有人在偷笑,但現在...
一個個新兵頓時就沒了笑容,甚至有人都顧不上紀律了,急忙擺手開口婉拒。
“廢什么話!”田剛也沒去幫忙按新兵,此時他直接朝著二班眾人吼道:“你們身體素質簡直差到離譜,昨天這么點訓練量今天就這樣了,再這樣繼續下去,明天還不得倒一片,都過來!”
說罷,他更是朝著劉銘道:“劉銘,你是副班長,你先趴下做個表率,也讓他們學學手法!”
“啊!”
劉銘直接戴上了痛苦面具。
講真,這一刻的劉銘都有點不想當這個副班長了。
臥槽,這副班長好難當,什么都是先拿他開刀。
“啊什么啊,過來!”田剛板著臉,根本不容劉銘拒絕,甚至直接過來拉住他讓他趴下。
很無奈,但最終劉銘也沒辦法拒絕。
只能趴下的同時回頭開口道:“班...班長,你...你輕點按!”
雖然田剛手上沒有那所謂的筋膜刀,甚至他跑了這么久后,腿也完全不酸痛了,但聽著邊上那直接哭出來的新兵聲音還是讓劉銘對于這按摩有點恐懼。
而后...
“啊~!”
劉銘趴著的身子都翹起來了,腿想往回縮,兩手更是抓了一地的草和泥。
“忍著點!叫什么叫,你是班副!”
田剛呵斥,說完更是和邊上二班眾人道:“都看清楚我的手法,等下你們相互按!”
七班長一個人一把筋膜刀肯定不能幫所有人按摩,只有那些之前走不動,現在也還腿痛的才能享受他的特殊待遇。
至于其他的,就是戰友們相互來了!
當然,現在劉銘完全沒心思去想這些了、
“啊~,輕點,輕點...班長...啊!”
劉銘眼淚都痛出來了。
他本以為自己腿已經沒事了。
可現在被他這么一按,這哪是沒事啊!
他感覺田剛都不是在給自己按摩,他是拿鋸子在給自己鋸腿,還是不打麻藥的那種。
“哦~哦~”
劉銘又是啊,又是哦的,一邊的二班新兵有的還沒心沒肺在笑,但更多的則是感同身受般的嘴都在抽搐。
很快,不止劉銘了。
邊上其他幾個沒去幫忙按那一班新兵的老兵班長也在教他們班新兵按摩教手法了。
一時間,天都沒亮的訓練場上鬼哭狼嚎。
也幸好這新兵營基地是在郊外,附近應該沒什么人家,不然這大半夜的,附近人家的老鄉怕是都得嚇的大半夜起來燒香請祖宗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