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大哥到底是見過血的,強壓下心悸,厲聲喝道:“你是誰?!裝神弄鬼!給老子滾出來!”他握緊了手中的砍刀。
然后,讓洞里三個亡命徒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那個身影,沒有走路,而是……飄了過來!是的,在那種光線和恐懼加成下,她移動的方式輕盈快速得不像常人,就像……沒有重量一樣!
“噗通”一聲,瘦高個徹底崩潰,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涕淚橫流地開始懺悔:“別殺我!別找我!我不是故意殺你的!誰讓你不給我錢……你長得那么漂亮,給我玩玩怎么了……是你自己不聽話我才殺你的……不關我的事啊!”
他竟然把自己之前犯下的一樁,強奸致死的罪行當場自曝了出來。
這番自白,如同冷水滴入滾油。原本只是迷茫尋找出路的女孩,眼神瞬間變了。那是一種從懵懂到冰冷的銳利切換,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驟然,變得危險而充滿壓迫感。
光頭大哥感受到了這股殺氣,他知道不能善了,率先發難,怒吼著揮刀砍去!然而,他的刀甚至沒能觸及對方的衣角,只見那道身影以一種,他無法理解的速度和角度切入,一拳,僅僅是一拳,快如閃電,重若千鈞!
“砰!”沉悶的撞擊聲。光頭大哥近兩百斤的身體,像破布口袋一樣倒飛出去,狠狠撞在洞壁上,然后滑落在地,只剩下痛苦抽搐的份,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跪在地上的瘦高個,和那個矮壯漢子徹底僵住,瞳孔里充滿了極致的恐懼。這是什么怪物?!
接下來的幾分鐘,對于洞里的三個通緝犯而言,是地獄。明月的身影如同鬼魅,每一次閃動都伴隨著骨裂般的悶響和凄厲的慘嚎。
他們所有的反抗,在她絕對的力量和速度,面前都成了笑話。單方面的、碾壓式的毆打!
等到三人都像爛泥一樣癱在地上,連呻吟都變得微弱時,明月停了下來。她走到他們面前,蹲下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然后,她做了一件讓后來所有知情者都脊背發寒的事情——她伸出白皙卻蘊含著恐怖力量的手指,捏住瘦高個的下巴,一拳打松了他的牙關,然后,慢條斯理地,一顆,一顆,將他滿口的牙齒,硬生生徒手拔了下來!動作精準,甚至帶著一種……近乎藝術般的殘忍冷靜。另外兩人也未能幸免。
山林里回蕩著非人的哀嚎,比夜梟的啼叫更令人毛骨悚然。
做完這一切,明月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走到一邊,找了塊稍微干凈點的石頭坐下,閉上眼。明月用精神力讀取這些人的記憶碎片。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眼底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但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她從這些人的記憶里,大概了解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不能隨意殺人,有專門處理這種“垃圾”的地方,叫“警察局”。
于是,她拿起那個瘦高個掉在地上的手機,模仿著記憶中模糊的報警方式,撥通了電話,用盡量平靜,但在王警官聽來異常詭異的,語氣說出了那句:“郊外的后山,廢棄護林站往北三里地的山洞,有三個……垃圾,過來收一下。”
云清澤聽得目瞪口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消化著這駭人聽聞的初遇,沉聲繼續追問:“那接下來呢?”
王警官嘆了口氣,眼神再次飄遠,陷入了接下來的回憶中:
“我們定位到信號源,確實在那片荒無人煙的山區,而且技術部門確認,那部手機屬于一個我們追捕了數月、身上背著人命案的通緝犯!
情況不明,我們立刻組織精干力量,趁著夜色緊急摸上了山。越是靠近那個山洞,血腥味就越發濃重刺鼻。當手電光猛地照進洞內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山洞里,三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像三袋被丟棄的垃圾一樣,疊羅漢般堆在一起,個個鼻青臉腫,面目扭曲,幾乎看不出原貌。最駭人的是他們的嘴,血肉模糊,仔細一看,滿口的牙齒竟然一顆不剩,全被硬生生拔掉了!
他們蜷縮著,因為極致的疼痛,和恐懼而不住地顫抖,看到我們穿著警服出現,渾濁的眼睛里瞬間,爆發出一種看到救世主般的光芒,激動地‘嗚嗚’作響,卻只能發出漏風的、意義不明的氣音,拼命想往我們這邊爬。
而在山洞角落一塊相對干凈的大石頭上,坐著一個女孩。
她穿著明顯不合身、甚至有些破爛的衣服,臉上、手上還沾染著已經干涸的血跡和泥土,但那一雙眼睛,卻在昏暗的光線下亮得驚人,清澈、銳利,又帶著一絲未散盡的野性,像極了山林里剛剛完成狩獵、正在休憩的猛獸。
她正慢條斯理地……用不知哪里摘來的寬大樹葉,反復擦拭著自己的手指,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臟東西。
這場面實在太具沖擊力了。我們一邊迅速控制住,那三個失去反抗能力的通緝犯,一邊警惕又好奇地看向那個女孩。
她對我們這群全副武裝的警察的出現,似乎并無多少畏懼,只是平靜地看著我們行動。
后來,我們把她帶回了局里。詢問她姓名,她很干脆地說:‘明月。’再問其他,比如家庭住址、親人信息,她就顯得有些迷茫,揉著太陽穴說:‘我被人從很高的地方推下來,掉在樹上,然后爬上來……很多事記不清了,只記得我叫明月。’
我們看她樣子不像說謊,而且她身上也確實有不少擦傷和淤青,便暫時將她安置在局里,一方面繼續調查,另一方面也想幫她查找身份。”
說到這里,王警官的臉上露出了那種熟悉的、混合著頭疼和無奈的表情。云清澤不明所以,眼神帶著詢問。
王警官看了他一眼,揉了揉額角,繼續說道:“她到了我們警局之后,我找了件干凈的衣服讓她換上,又帶她去食堂吃了頓飯。好家伙,你是沒看見,一個紅燒豬蹄,她吃得那叫一個香,眼睛都瞇起來了,連連說‘好吃,以后還要吃!’ 當時我們都心酸了,以為她是哪個窮苦地方出來的孩子,沒吃過什么好東西……他們哪里知道,在明月原來的世界,只有寡淡的營養液,從未嘗過如此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