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早在一個月前,老子就已突破至凝氣三重!要怪,就怪你們運氣太差,撞在了老子的刀口上!”
血手屠夫曹彪的狂笑震得空氣嗡嗡作響,凝氣三重的磅礴靈力毫無保留地釋放,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氣場,壓得周圍碎石簌簌滾動。他臉上那道猙獰刀疤在狂笑中扭曲,更顯兇殘。
剩下六名流云宗弟子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凝氣三重!這絕非他們七人能夠抗衡的境界!情報嚴重失誤!
就在他們心神劇震的剎那,曹彪動了!他魁梧的身影在靈力加持下快如鬼魅,帶起一片血色殘影。
“砰!砰!”
兩聲沉悶的撞擊幾乎同時響起。兩名站在側翼、反應稍慢的流云宗弟子甚至沒看清對手動作,便覺胸口如遭巨錘轟擊,護體靈力脆如薄紙,胸口塌陷,鮮血狂噴,身體如破布袋般向后拋飛,砸塌了街邊一個賣干貨的攤子,生死不知。
兔起鶻落,瞬間減員兩人!
剩下四名弟子這才從驚駭中回神,厲喝聲中,刀劍齊出,從不同方位攻向曹彪,靈力光芒交織,做困獸之斗。然而,實力差距猶如鴻溝。七人聯手時尚且不敵,何況如今僅剩四人?
曹彪如虎入羊群,那雙沾染無數鮮血的大手,此刻就是他最恐怖的兵器。他招式大開大闔,霸道無匹,血色的靈力纏繞拳掌,每一次碰撞都震得流云宗弟子氣血翻騰,虎口崩裂。
“咔嚓!”
“噗!”
一名使刀弟子被他抓住破綻,一腳狠狠踹在腰腹,肋骨斷裂聲刺耳,整個人橫飛出去,撞斷一根拴馬樁,癱軟在地,口中溢出內臟碎塊。另一名女弟子企圖以靈巧劍法游斗,卻被曹彪看穿軌跡,一掌拍碎長劍,余勢未消,印在其天靈蓋上,頓時七竅流血,香消玉殞。
短短十幾招,地上又多了兩具尸體。
僅存的兩名流云宗弟子,一人使短戟,一人用軟劍,此刻已是肝膽俱裂,眼中再無半分戰意,只剩下無邊的恐懼。
“逃!”
不知誰喊了一聲,兩人不約而同,朝著相反方向亡命飛竄!
“現在想逃?晚了!”曹彪獰笑,身影一晃,竟同時拉出兩道淡淡殘影,分別追向兩人!速度之快,遠超二人!
“不——!”
兩聲短促凄厲的慘叫幾乎同時響起。使短戟的被曹彪從背后追上,蒲扇般的大手捏住頭顱,用力一擰,“咔嚓”一聲,脖子扭成詭異角度。使軟劍的勉強回身格擋,卻被曹彪一拳連人帶劍轟飛,胸骨盡碎,砸在墻上緩緩滑落,留下一道刺目血痕。
至此,七名流云宗弟子,六人斃命,唯有那重傷的青衣青年——林師兄,還嵌在破損的門板里,眼睜睜看著同門慘死,目眥欲裂,心中卻被無邊的寒意和恐懼凍結。
整條長街,死寂一片。
圍觀的人群早已退出百步之外,個個面無人色,大氣不敢喘。看著那宛如魔神般矗立在尸堆中的血手屠夫,看著他腳下蜿蜒擴散的鮮血,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沖頭頂。
瘋了!這血手屠夫真是瘋了!他竟然真敢一口氣殺掉七名流云宗弟子!難道就不怕流云宗震怒,派出長老甚至更高境界的強者,上天入地追殺他嗎?
曹彪似乎很享受這種令人恐懼的死寂。他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血跡,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目光落在唯一還“活著”的林師兄身上,一步步走了過去。
“殺一個是殺,殺七個也是殺。既然開了頭,那就送佛送到西,你們師兄弟,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哈哈哈!”
他已經殺紅了眼,或者說,他本就以殺戮為樂。什么流云宗,什么滔天大禍,在極致的力量和此刻的快感面前,都被拋諸腦后。
林師兄看著那越來越近、如同死神般的魁梧身影,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死亡的陰影如此真切,他不想死!他是流云宗內門弟子,前途無量,怎么能死在這骯臟的小鎮上,死在一個通緝犯手里?
求生的**壓倒了一切。
“呃啊!”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地從那凹陷的門板中掙脫出來,落地時一個踉蹌,又吐出一口血,卻頭也不回地朝著遠處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亡命沖去!
“重傷之軀,也想從爺爺手中逃走?”曹彪戲謔地看著他跌跌撞撞的背影,并不急著立刻追上,仿佛貓戲老鼠。
林師兄沖入驚惶失措的人群邊緣,眼中狠色一閃,右手猛地探出,抓住一個嚇得呆立原地的灰衣漢子,看也不看,運起殘存靈力,將那人如同沙包般狠狠砸向追來的曹彪!
“不!救命——!”灰衣漢子只來得及發出半聲絕望的呼喊。
“噗!”
曹彪隨手一掌拍出,掌風如錘。那漢子身在半空,身體便如西瓜般轟然炸開!血肉骨渣混合著內臟碎片,化作一場凄厲的血雨,潑灑在青石地面上,也濺了附近幾人滿頭滿臉。
“啊——!”人群中爆發出更驚恐的尖叫,紛紛向后潰退。
林師兄對此視若無睹,他眼中只有自己逃命。大手再次探出,這一次,抓向的是人群中一個看起來頗為沉靜、似乎并不怎么慌張的黑衣少年——正是許辰。
“小子,對不住了!能為我林某人爭取一線生機,也是你雖死猶榮!”林師兄面容扭曲,聲音嘶啞,帶著一種宗門弟子特有的、扭曲的高高在上,仿佛用別人的命換自己的命,是天經地義,甚至是施舍榮耀。
眼看著那只染血的手就要抓住許辰的肩膀。
“為了茍活,戕害無辜,這就是流云宗弟子的做派?”許辰的聲音平靜地響起,聽不出喜怒。
林師兄一愣,沒料到這少年居然不躲不閃,還敢出言譏諷。但此刻他哪管這些,手指加速扣下!
然而,下一瞬——
“啪!”
一只修長白皙、卻穩如磐石的手,后發先至,精準地扣住了林師兄的手腕!力道之大,如同鋼箍!
林師兄臉上錯愕的表情瞬間凝固。他感覺自己抓住的不是一個少年的手腕,而是一根燒紅的精金鐵柱!任他如何催動殘存靈力,竟無法撼動分毫!
“雖死猶榮?就憑你,也配?”許辰抬眼,那雙深邃的眼眸中,終于泛起一絲冰冷的漣漪。
他手腕一抖,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道傳出!
“滾!”
林師兄只覺得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襲來,整個人頓時離地而起,如同被投石機拋出的石塊,劃過一道狼狽的弧線,呼嘯著飛出數十米遠!
“轟隆——!!”
他狠狠砸進了街對面一堵厚實的磚石墻壁之中!恐怖的沖擊力使得那面墻壁如同被攻城錘擊中,磚石崩飛,煙塵彌漫,轟然坍塌了大半,將他的身體徹底埋在了廢墟之下,生死不明。
這一下變故,兔起鶻落,比剛才曹彪殺人更令人猝不及防。
原本喧鬧驚叫的人群,瞬間再次陷入詭異的寂靜。無數道目光,帶著震驚、茫然、不可思議,齊刷刷地聚焦在那個緩緩收回手的黑衣少年身上。
這少年……看起來最多十六七歲吧?剛才那一下……他竟然把凝氣境的流云宗弟子,像扔垃圾一樣甩飛了?
正準備欣賞“老鼠”最后掙扎的曹彪,腳步也是一頓,兇睛之中閃過一絲愕然,隨即瞇了起來,如同毒蛇般上下打量著許辰,重新評估這個他之前完全沒放在眼里的“路人”。
“小子,你也是宗門弟子?”曹彪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能輕易甩飛一個重傷的凝氣境,哪怕對方重傷,這份實力和舉重若輕的手法,也絕不簡單。
許辰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語氣平淡:“不是。”
“那你也是來殺我的?”曹彪再問,周身血腥殺氣開始緩緩凝聚。
“不是。”許辰的回答依舊簡潔。
曹彪盯著他看了兩息,忽然咧開嘴,似乎放松了一些,擺了擺手:“既然不是,那就滾吧。別妨礙老子處理剩下的垃圾。”
他的語氣帶著居高臨下的驅趕意味,仿佛剛才許辰那一手,只是讓他稍微“客氣”了一點。
許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真的轉過身,邁步朝人群外走去。背影顯得毫無防備。
就在他轉身,背對曹彪,邁出第二步的瞬間——
曹彪臉上那點偽裝的“客氣”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最原始的殘忍與狡詐!他眼中兇光爆射,右手猛地抬起,濃郁的血色靈力瘋狂匯聚,發出輕微的嗚咽聲!
“死!”
一聲低吼,曹彪身形暴起,右拳裹挾著凝氣三重的狂暴靈力,如同出膛的血色炮彈,直轟許辰后心!這一拳,快、狠、毒,毫無征兆,顯然蓄謀已久,就是要趁其“不備”,一擊斃命!
“哈哈哈!小子,老子一生行事,肆意妄為,燒殺搶掠,但最愛的就是虐殺你這種自以為是的所謂‘天才’!下輩子,記得把眼睛擦亮點!”
曹彪的狂笑伴隨著拳風,響徹街道。他似乎已經看到對方后背炸開、心臟碎裂的血腥畫面。
然而——
他那足以開碑裂石的血色拳頭,竟然毫無阻滯地穿透了許辰的“身體”!
沒有血肉觸感,沒有骨骼碎裂聲。
那“許辰”的身影,如同水中的倒影被石子擊中,微微一晃,竟緩緩消散在空氣中。
**殘影!**
曹彪臉上的狂笑驟然僵住,瞳孔猛地收縮成針尖大小!
“早就防著你這一手了。”平靜的聲音,從他身后十米外傳來。
曹彪豁然轉身,只見許辰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眼神淡漠地看著他,嘴角似乎還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誚。
“有兩下子。”曹彪面色徹底陰沉下來,再無半分輕視,眼神銳利如刀,“看來是老子看走眼了。”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濃烈的殺機如同實質般彌漫開來,“但你也真夠蠢的!既然看破了,剛才為什么不趁機逃走?難道也想學流云宗那群廢物,取我項上人頭?”
他周身氣勢不斷攀升,血煞之氣沖霄,一字一頓:“真、不、知、死、字、怎、么、寫!”
面對這撲面而來、足以讓尋常練氣境武者心膽俱裂的恐怖殺意,許辰面色依舊平靜無波,甚至還有閑心打量了一下曹彪那雙布滿老繭和傷痕的手,以及他指間那枚不起眼的黑色戒指。
“你雙手沾滿血腥,死在你手中的宗門弟子想必也不少。”許辰忽然開口,語氣像是在閑聊,“手中積累的靈石、資源,應該很可觀吧?”
曹彪微微一愣,眉頭皺起。這小子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他心中那絲不安再次泛起。但旋即,這不安便被更強的怒火和自負壓下。一個毛頭小子,裝神弄鬼罷了!
“廢話真多!給老子死!”
曹彪不再猶豫,低吼一聲,右手猛地虛空一握!
“嗡!”
血光閃現,一柄足有門板寬、刀身暗紅、仿佛浸透無數鮮血的厚重長刀,突兀地出現在他手中。刀一出現,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變得更加粘稠冰冷,隱隱有冤魂哀嚎的幻聽。
“血屠斬!”
曹彪雙臂肌肉賁張,血色靈力瘋狂注入長刀,刀身驟然亮起刺目的血芒!他一步踏前,地面龜裂,長刀撕裂空氣,發出凄厲至極的破空尖嘯,裹挾著足以斬斷精鐵、撕裂山石的璀璨血色刀氣,對著許辰,當頭劈下!刀勢之猛,仿佛要將整條街道都一分為二!
刀氣籠罩之下,罡風壓體,許辰的衣袂黑發被吹得向后狂舞。
然而,面對這足以讓凝氣中期武者都鄭重對待的恐怖一刀,許辰只是緩緩抬起了右手。
五指微張,掌心向上,竟似要徒手硬接這柄兇名赫赫的血屠刀!
“找死!”曹彪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快意。他仿佛已經看到對方手臂被齊肩斬斷,緊接著身體被劈成兩半的血腥場景!
圍觀眾人亦是紛紛倒吸涼氣,忍不住閉眼或側頭。血肉之軀硬撼神兵利刃?這少年莫非是被嚇傻了?
下一刻——
“叮——!!!!”
一聲清脆到極致、卻又異常刺耳的金鐵交鳴聲,猛然炸響!聲音之尖銳,讓不少人耳膜生疼,頭腦嗡鳴。
預想中血肉橫飛的場面并未出現。
眾人瞪大眼睛看去,只見那勢不可擋的血色長刀,竟然……被一只白皙的手掌,穩穩地托住了!刀鋒與掌心接觸之處,火星四濺,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
“咔…咔嚓嚓……”
清晰的碎裂聲,從血屠刀上傳出。
在曹彪驟然收縮的瞳孔注視下,在他灌注了凝氣三重靈力的血屠刀上,一道細密的裂紋,自與許辰掌心接觸的那一點驟然浮現,然后如同蛛網般飛速蔓延!
“砰!”
一聲悶響,血光黯淡。
那柄飲血無數、堪稱兇器的血屠刀,竟從中斷成兩截!前半截刀身旋轉著飛上半空,被夕陽鍍上一層凄艷的血色。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曹彪臉上殘忍的笑容徹底僵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茫然的驚駭。他握著光禿禿的刀柄,手臂因為巨大的反震力而微微顫抖。
許辰的右手,依舊舉在半空,掌心甚至連一絲白痕都未曾留下。他左手隨意地凌空一抓,那半截飛旋的刀刃便如同乳燕歸巢般,“嗖”地落入他手中。
動作行云流水,沒有絲毫遲滯。
握住斷刃的剎那,許辰手腕一翻,一道冰冷的寒光,如同毒蛇吐信,貼著曹彪因驚駭而微微后仰的脖頸,輕盈迅捷地一抹而過。
“噗——!”
微不可察的利刃入肉聲。
曹彪魁梧的身體猛地一震。他下意識地抬手,捂向自己的脖子。溫熱的、帶著鐵銹味的液體,瞬間從他指縫間噴涌而出,怎么也捂不住。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染滿鮮血的雙手,又緩緩抬頭,看向前方那個神色依舊平靜的黑衣少年,張了張嘴,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漏氣聲,眼中充滿了無法理解的驚恐、茫然,以及一絲……終于意識到自己踢到鐵板的悔恨?
“你……到底……是……”
“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許辰手腕再次輕輕一抖。
“嗤!”
寒光一閃。
一顆布滿驚愕表情的頭顱,沖天而起!脖頸斷裂處,鮮血如噴泉般涌出數尺之高!
無頭尸身晃了晃,轟然倒地,激起一片塵土。
“當啷。”
那半截染血的刀刃,被許辰隨手丟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長街之上,落針可聞。
所有圍觀者,無論武者平民,此刻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張大嘴巴,瞪圓眼睛,死死盯著場中那具無頭尸身,以及那個緩緩收回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黑衣少年。
殺了?
凝氣三重、兇名赫赫、剛剛還屠戮了七名流云宗弟子的血手屠夫曹彪……就這么死了?
被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空手斷刀,隨手抹喉,斬下了頭顱?
一切發生得太快,太不真實。從曹彪暴起偷襲,到許辰殘影避過,再到空手斷刀、反殺梟首,前后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許多人甚至沒看清具體過程,戰斗已然結束。
死一般的寂靜持續了數息。
“咕咚……”不知是誰,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
隨即,低低的、壓抑不住的驚呼和議論,如同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涌起。
“天……天啊!他殺了血手屠夫?”
“空手……空手斷刀?!那血屠刀至少是黃階高級的靈兵吧?”
“一個照面!僅僅一個照面!這少年是什么境界?凝氣中期?還是更高?”
“他才多大?十六?十七?怎么可能有這等實力!”
“一定是宗門秘密培養的真傳弟子!說不定是哪個老怪物的親傳!”
“太可怕了……剛才那一抹,快得我根本沒看清……”
“血手屠夫這次真是踢到鐵板了,不,是踢到隕鐵了!”
“此子……絕非池中之物啊!”
驚嘆、敬畏、猜測、恐懼……各種復雜的目光交織在許辰身上。
許辰對周圍的議論恍若未聞。他走到曹彪的無頭尸體旁,蹲下身,目光落在那只戴著黑色戒指的右手上。戒指樣式古樸,隱隱有微弱的靈力波動流轉。
儲物戒。
他毫不客氣地將戒指褪下,神識略微一掃,便將戒指收起。血手屠夫縱橫多年,劫掠無數,身家想必不菲,正好便宜了他。
站起身,他的目光掃過不遠處那幾具流云宗弟子的尸體。宗門弟子,身家通常也比散修豐厚。雖然人不是他殺的,但若非自己出手,那林師兄恐怕還要用更多無辜者墊背,這些資源,就當是了結因果的報酬了。
他不再猶豫,走過去,動作麻利地將六具尸體上的儲物袋、以及值錢的兵刃、護甲等物盡數搜刮一空。動作熟練,神色坦然,仿佛只是收取戰利品。
最后,他走向那堆掩埋了林師兄的磚石廢墟。然而,廢墟之下空空如也,只留下一灘新鮮的血跡和拖拽的痕跡,延伸向旁邊的小巷。
“趁亂跑了么?”許辰并不意外。他之前那一甩看似兇猛,實則留了力,并未取其性命。此人自私狠毒,睚眥必報,今日逃脫,日后或許還有麻煩。但許辰并不在意,若真敢再來,殺了便是。
見圍觀的人越聚越多,許多目光中除了敬畏,也開始摻雜一些別樣的心思,許辰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他不再停留,轉身,一步邁出,身影便已到了數丈之外。再幾步,如同鬼魅般融入尚未完全散去的人群陰影之中,幾個閃爍,便徹底消失在長街盡頭,只留下滿地狼藉、尸體,以及一個令人震撼的傳說,在砂河鎮的暮色中迅速發酵、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