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位預言家對愛洛依絲的時間旅行進行了占卜。
占卜是遠比魔法還要神秘的能力,那位預言家的占卜讓人們沮喪——他占卜到敏塔布家族的后裔,應該比現在多25人。
然而現實的歷史是,敏塔布家族過去近500年,從沒有那25人的痕跡,他們根本沒有出生!
這代表著,愛洛依絲事件從一開始就是注定的,包括她回歸后,時間的變化也是注定的!
愛洛依絲事件雖然源于意外,造成的影響卻很深遠,那是魔法界第一次有依據可查的,跨度達到數百年的時間旅行案例。
也是巫師們第一次廣泛了解到,時間旅行不是解開宿命的答案,甚至在命運的輪回之中,時間旅行本身也是命運的一部分。
但鄧布利多知道,沃恩不相信宿命!
果然,沉默中,他聽到沃恩說道:“……這是很有意思的現象,時間像一條線折迭出來的圓,我們所有人,所有事件,一直在圓的內側做圓周運動……但我有一個疑問,它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嗎?”
“幾年前,我在麻瓜雜志上看到一位蘇聯物理學家的理論,叫諾維科夫自洽性原則!”
“這個理論是為反對平行宇宙、平行時空創造的,它的基本原則很簡單,時間和空間是唯一的,而且過去不能改變。”
“但有意思的是,它并不禁止時間旅行者的存在,而且認為在我們漫長的歷史中,時間旅行者很多很多,它甚至不禁止時間旅行者對歷史進行干涉!”
聽到這里,鄧布利多忍不住疑惑:“這似乎有些矛盾?”
“不,不矛盾。”沃恩搖頭:“那個理論簡單歸納一下,可以用兩條概括,1,我們所經歷的過去,已經是被時間旅行者改變完成后的過去。”
“2,我們所得到的結局,無論是好是壞,已經是被時間旅行者們干涉所產生的最終結果!”
“事物確實存在著無數的可能性,但就像量子力學,我們作為觀察者觀察一個粒子導致它坍縮一樣,事物能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最終只有無數可能中的一種……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現實!”
“……”
鄧布利多捋著胡須的手頓住,嘴唇翕動,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只有心頭的悸動提醒著他,他的震驚!
他能聽出來,那個所謂“諾維科夫自洽性原則”理論的背后,就是沃恩幾個月前,和他構思畫中世界的時候,隱約提出的概念!
那是一個假設,假設很久以前,現實世界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都是可以改變的。
直到某一天,“觀察者”出現了,它的干涉導致事物所有不確定的可能開始向“唯一性”坍縮,并最終成了今天這樣,過去再也無法被改變的現實。
那么問題來了,“觀察者”是誰?
這個問題只是一想,就讓人抑制不住的感到恐懼。
即使是鄧布利多這樣的傳奇巫師,也沒辦法想象,究竟是什么偉力,能做到那樣的事情。
事實上,沒有任何人能夠想象。
所以沃恩才提出創造一個小世界的想法。
用一個新創造的,“簡陋”的世界,驗證他對時間,對命運,對觀察者的思考。
看著腳下那片由鑰匙化成,在自己的魔法作用下,覆蓋了蒼穹的煙幕,鄧布利多有些遲疑。
他忽然有些畏懼,假如……假如沃恩的理論對了,該怎么辦?
似乎看出他的瑟縮,旁邊,等待了片刻的沃恩,提議道:“要不,我來接手?”
回應他的,是長長的沉默。
許久,鄧布利多才舒口氣,搖搖頭:“不用,我雖然老了,不再有年輕時的進取心,但再老邁的獅子,也有直面事實的勇氣。”
不過,雖然這樣說,他還是抽出魔杖,在額角點了一下,從腦海中拉出一縷銀絲。
“這段記憶里有操控鑰匙的方法。”
揮手間,銀絲飄了過來,沃恩沒有接,而是用魔杖挑住——他可沒有忘記,鄧布利多是位記憶魔法大師,貿然直接接觸一位記憶魔法大師釋放的記憶,可不是什么明智選擇。
見到沃恩如此謹慎,鄧布利多倒也不在意。
他走到魔毯邊緣,輕輕踏出一步,踩在虛空,輕靈的空氣在他腳下,像是地面一般堅實,支撐著他越走越遠。
逐漸地,他靠近了那覆蓋了蒼穹的煙幕。
靠近的瞬間,一陣強烈的魔力波動從他身上釋放出來,圍繞在他身邊的空氣與光都被那強大的魔力扭曲了。
它們氤氳一片,透著淡淡的銀白,魔力無法觀測,那是魔力干涉現實造就的異象。
然后,鄧布利多將魔杖攪入煙幕。
霎時間,整個天空亮了起來,無數密密麻麻的符號從虛空中顯現,仿佛星河,劃著弧形的軌跡鋪滿天穹。
那是“世界”在回應創造者的呼喚!
魔毯上,正利用記憶魔法解讀那縷銀絲的沃恩,忽然抬起頭,他感覺到一股漣漪掠過了自己,掠過了整個“世界”!
每一絲風,每一粒空氣分子,乃至每一粒光子,每一點點能級的躍遷,在漣漪掠過的瞬間,似乎都進入了某個更高存在的掌控。
萬事萬物在這一刻,被納入了控制之中。
沃恩知道,從現在起,這個“世界”不再處于無序的狀態,它們將圍繞一個意志運轉,去實現那意志想要的結果!
多么奇妙……
就像命運一樣!
……
咻——
炮彈飛過一樣的尖嘯從頭頂劃過,下一瞬,一聲轟然巨響,大片泥土飛揚起來,不遠處一棵懸鈴木悲鳴倒下。
本來要往那邊躲避的赫敏,趕緊拉了一下飛行掃帚的把手,疾馳的掃帚從上方翻越而過,下面,爆炸掀起的塵土像是暴雨一般灑落,懸鈴木茂盛的樹冠砸在地上,發出噼里啪啦折斷的聲音。
塵土、崩飛的木屑、震動,還有,更多高速襲來的物體發出的嘯叫、轟炸。
身邊一切惡劣混亂的仿佛末日降臨!
赫敏絲毫不敢停留,遠方,哈利攔在了廊橋上面,他揮舞長矛,將一座座石像守衛砸碎。
手里的長矛很快折斷,他又撿起石像守衛們的殘肢斷臂充當武器。
可是他只有一個人,而石像守衛多得仿佛無窮無盡,即使奮力拼搏,他也只能攔下身邊一小部分而已,更遠方向,更多石像守衛遠遠投擲著武器,對赫敏狂轟濫炸。
跑!
跑的越遠越好!
騎著掃帚,一次次險象環生躲過投擲物轟炸,赫敏沒有半點慌亂,她冷靜地操控著掃帚,不斷遠離廊橋。
這當然不是逃跑,而是赫敏很清楚,自己現在就是哈利的累贅。
她惟有躲得遠遠的,才是對哈利最大的幫助!
嗚——
又飛出沒多遠,赫敏聽到一串尖銳的鳳鳴,那是高速飛馳的長矛幾乎擦身而過發出的聲音。
嘯叫和空氣劇烈震蕩帶來的壓強變化,刺激得她耳朵嗡嗡亂響。
她趕緊一抬把手,向上飛馳,下方貼腳劃過的長矛拖著白色尾跡遠遠轟入森林。
煙塵騰起,樹木折斷的響聲遠遠傳來。
慶幸了一下自己反應還算快,然后仰角向上飛行的赫敏便注意到,天空不知何時變得暗淡了,原本蔚藍的蒼穹變成了鉛灰色。
就像被煙霧籠罩了一樣!
“什么時候?”
疑惑的念頭浮上腦海,但她沒時間多想,她眼角余光注意到,遠方又有幾道“白線”極速靠近。
眨眼時間,它們已經來到近前,轟隆隆的聲響灌入耳膜。
沒有緊張,依然保持冷靜的赫敏預判著它們的軌跡,輕輕撥動把手。
如果不出意外,這次她會像之前幾次一樣,繞過它們,繼續嘗試遠離哈利。
但意外突然發生了!
也許是一縷風的擾動。
也許是空氣渦流的突然變化。
就在赫敏預判軌跡,嘗試繞過那些長矛飛行路線的時候,離她最近的一根長矛忽然偏轉了一個微小的弧度。
大約只是一個小小的夾角。
但在長矛的恐怖高速下,即使再微小的變化,也會迅速放大。
那根長矛猛地劃出一道弧線,正調整著掃帚的赫敏,還來不及反應,就聽到喀嚓一聲。
腳下一陣劇烈顛簸!
下一秒,她陡然空白的大腦才意識到,掃帚被擊中失控了!
“啊——”
刺耳的尖叫聲中,赫敏被失控的掃帚帶著,向她想要逃離的廊橋俯沖過去。
一切看起來就像是“意外”,如果事后復盤,那么肯定也會把長矛突然的轉向歸結為意外。
因為身處局中的人,即使疑惑,也根本察覺不到異常在哪里。
沒有人會相信,某個人的意志可以讓這“世界”所有事物,都圍繞他運轉,而他,需要赫敏回去哈利身邊。
于是“世界”響應了他的意志!
這種干擾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高空,沃恩目不轉睛地望著下方,直到尾巴冒著濃煙,做著不規則運動的掃帚,卻奇妙地將赫敏帶回哈利附近,他才微微松了口氣。
“不用擔心,我會看顧好格蘭杰。”
耳邊傳來一陣細微的,像是風聲的耳語。
“阿不思?”沃恩微微挑眉,他分明看到,鄧布利多還在下方的煙幕中。
“是我。”
“你現在是什么狀態?你的意識籠罩了這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成為了你意識的一部分?”
“難以描述……我覺得你之后最好親身體驗一下。”
沃恩對此有些興趣,但目前顯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因為煙霧籠罩而朦朧的視野中,他看到廊橋那邊的局勢,隨著赫敏回歸,又有了變化。
“體驗的事之后再說,哈利要有麻煩了!”
……
讓我們回到幾十秒前。
哈利的心臟又經歷一次驚心動魄的考驗。
當他在戰斗中,忽然看到原本應該遠遠飛離,找地方藏起來的赫敏,被失控的掃帚帶著飛回來的時候。
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赫敏!”
赫敏尖叫著從他眼前飛過,周圍一切都是慢動作的視野中,他清晰看到她眼角飆出的淚水。
哈利努力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在激烈的戰斗中,這樣的動作無疑是不恰當的,一只石像守衛趁著機會,猛地撲到“王后”身上,鎖住手臂。
于是,失誤立刻演變成令人絕望的災難——
趁著哈利被鎖住一條手臂,攻擊手段大幅降低的剎那,又有幾只石像守衛撲抱上來。
然后,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眨眼之間,哈利的視野已經被石像守衛們光禿禿的臉占滿了,恐怖的重量即使是“王后”的力量,也難以承受,動彈不得。
他焦急的想要掙脫,想要救下赫敏,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掃帚拖著黑煙,把她帶入廊橋!
像是落入海面的一滴渺小水珠,淹沒在密密麻麻的石像之中。
哈利說不清那一瞬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只覺腦袋一片空白,思維都像是停滯了。
這樣的事情,他今天已經是第二次經歷,上一次是羅恩……
可惡!
男孩內心的狂躁噴薄欲出,他忽然很后悔,今天自己為什么要逞英雄?為什么要進入守護魔法石的機關?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自大,他的固執,他的狂妄。
羅恩就不會死,赫敏也不會……
“王后”高大的身影呆立在廊橋上,無數石像守衛前仆后繼,將沉溺于痛苦中的男孩,徹底淹沒!
……
“啊——我的考驗結束了!”
鄧布利多輕輕的嘆息響在沃恩耳邊。
“哈利終于明白他的魯莽會帶來什么樣的結果,我相信,此刻他內心的痛苦,他會銘記終身。”
“我不奢望這孩子從此以后變成一個冷靜睿智的人,但我希望,他以后再遇到類似的事情,多做一些斟酌,多一些思考,思考一下失敗的后果他是不是能承受……”
沃恩靜靜聽著他的絮語,雖然依舊不贊同他所謂的考驗,但沃恩也不得不承認,對一個12歲的男孩來說,連續“害死”兩個朋友,這個教訓確實足夠深刻!
而且過于深刻了。
他提醒道:“阿不思,如果再沒有一個戲劇性的轉變,你的救世主的心態恐怕就要徹底崩潰了。”
“哈哈哈哈!”鄧布利多大笑,“好吧,接下來,就讓哈利見識一下只存在于童話中的奇跡。”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很快,沃恩就聽到一直沉寂的旁白再次響起:
“勇士的心沉入谷底,雖然他浴血奮戰,但火龍無情的石像守衛無窮無盡,同伴陷落于戰場,哈利·波特絕望地開始質疑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他責怪自己的魯莽、輕率!”
“多么令人感動的情誼與成長啊!”
“親愛的勇士,請牢記今天的痛苦,但也請記住,痛苦不是為了讓你退縮,而是希望你明白,你所秉持的正義與責任,究竟是為了什么!”
“觀察者流下鱷魚的眼淚,做出一個后果難料的決定——現在,第一條規則解除!”
哈利聽到了旁白的聲音。
雖然內心的痛苦和晦暗,讓他想要忽略掉它,但它總是無處不在,響在天空,響在耳邊。
他想要大吼,現在解除那狗屁規則有什么用?
難道就能挽回赫敏……
思維的狂躁還在醞釀,然后,在密密麻麻的石像守衛擁擠的摩擦聲中,他聽到了一個清脆聲音高亢地念出咒語:
“Everte Statum!(翻轉咒)”
哈利不知道那咒語是什么。
但是那個聲音,他卻無比熟悉。
是赫敏?
他眨了眨眼睛,原本麻木失去色澤的瞳孔陡然恢復光澤。
他想要抬起頭,想把視線越過石像守衛們組成的人墻,看看聲音傳來的方向是不是有赫敏在那里。
但是石像守衛太多了。
“赫……敏……”
哈利拼命伸出手,拼命抵抗著石像守衛們堆迭起來的重量。
真的會有奇跡出現嗎?
以前在德思禮家,他也祈求過童話一樣的奇跡能出現在自己面前。
圣誕老人也好,耶穌基督也好,無數個夜晚,他求祂們帶他離開。
但那一個個祈求,換來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大概6歲的時候,他就已經不相信那些東西了。
直到此刻!
時隔6年,他再一次渴求奇跡出現。
然后,奇跡真得來了!
轟——
巨響聲中,橋面猛烈震動!
緊接著,哈利原本被石像守衛遮得嚴嚴實實的視野,陡然亮了起來。
他驚訝看到……迭在自己身上的石像守衛,一個接一個在某種力量下翻轉到半空,然后墜落。
與此同時傳來的,還有赫敏用幾乎撕裂的嗓音,又一次念出的,更加充滿強烈情緒的咒語:
“Everte——Statum!”
轟然巨響,飽滿的情緒,賦予了魔咒強大的效果。
哈利身上的所有石像守衛,在那魔咒下全部翻轉出去,像是被沖擊波掀起的石頭,它們控制不住地彈到半空。
視野開闊了,哈利愣愣看著不遠處,那個站在石像們的殘肢斷臂當中,氣喘吁吁,臉色蒼白的少女。
“赫敏……”
“笨蛋哈利,你還愣著干什么!”赫敏一邊大聲訓斥,一邊跌跌撞撞跑過來。
雖然被罵,哈利卻很開心:“赫敏,你沒死,你真的沒死,奇跡出現了!”
他的聲音哽咽了,“王后”刻板冰冷的臉流下眼淚。
這讓驚魂甫定,情緒還有些暴躁的赫敏呆了呆,但現在不是煽情的時候,她飛快跑到“王后”腳下,賣力攀爬到“王后”背后那紋路繁瑣、華麗的披風上面。
石頭雕刻出來的披風,足以支撐住她。
確定自己固定好了,赫敏用魔杖用力敲打哈利:“哈利,快,沖過廊橋,沖到城堡里去,我用魔法幫你!”
因為赫敏“死而復生”,極為驚喜的哈利,下意識聽從了她的命令,隨手抄起一根斷裂的石頭手臂,一邊向一個飛撲過來的石像守衛抽去,一邊大笑:“太好了,赫敏,剛剛看到你被掃帚帶著飛進石像群里,我……”
沒等他說完感想,赫敏便喊道:“別廢話了,注意橋的兩邊……霹靂爆炸!”
兩個從廊橋兩側攀爬上來的石像守衛,被赫敏的爆炸咒重新轟了回去。
她喘氣聲越發大了起來。
砰!
借助升變“王后”之后,強大的思維加速和動態視覺,哈利精準抓住一根飛來的長矛,長矛從高速陡然停止,釋放出的強大動能炸出一圈氣浪。
煙塵蒙蒙之間,哈利打飛一具石像守衛,聽到赫敏的喘氣聲,他擔憂問道:“赫敏,你怎么了?是不是受傷了?”
“我沒事,只是有點脫力,魔法用太多!”
連續的施咒讓赫敏臉色更為蒼白,但她不敢停留,不只是因為廊橋上那些石像,還因為,第一條規則現在失效了。
“哈利,別擔心我,趕緊沖過去……現在使用魔法不再有懲罰,奇洛說不定什么時候就來了!”
聞言,本來還想再問的哈利,心里頓時打個激靈。
他險些忘了奇洛!
但就像小時候社區嬤嬤們常說的一句話,如果你說到魔鬼,魔鬼就一定會現身(speak of the devil and he's sure to appear,英文版的說曹操,曹操到)。
就在這時,哈利和赫敏聽到一聲細微的低語:
“嘻嘻,哈利·波特先生,還有格蘭杰小姐,你們在等我嗎?等待可可可可憐的奇洛?”
哈利驀然回頭,身后一直從廊橋延伸到森林邊緣,一片狼藉的戰場盡頭,一個裹著黑袍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哪里。
“奇——諾!”
血液沖上哈利大腦,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念出那人的名字。
奇洛微微撩起黑袍,施禮:“你好,波特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話音還沒落下,他手腕一抖,一道魔咒便發了出來。
“盔甲護身!”
趴在“王后”背上的赫敏,反應極快地念出咒語,她認不出奇洛施放的無聲咒是什么。
但在魔法的對決中,只要不是黑魔法,鐵甲咒一般都能起到良好的防護效果。
只是,赫敏對這個咒語的鉆研程度并不深,以前的她可想不到,有一天,她會正面應對一個成年巫師!
鐵甲咒形成的薄薄屏障,雖然成功擋下咒語,但自身也在閃爍幾下后崩潰。
奇洛呵呵笑了起來:“在棋盤鎮的時候我就想說了,拙劣的魔法……當然,格蘭杰小姐不用沮喪,奇洛教授其實很開心,以你的年紀來說,有這樣的表現已經很讓人驚喜了!”
奇洛現在很放松。
他不著急解決掉這兩個不自量力的小家伙,畢竟,廊橋上還有那么多石頭垃圾,與其自己費心費力,為什么不利用一下現有的勞力?
他微微撩開兜帽,手指把玩著魔杖,一邊走上廊橋,一邊笑呵呵地對如臨大敵盯著自己的哈利和赫敏提醒道:“你們確定要一直看著我嗎?那些石像守衛還在呢!”
“你——”
“哈利!”赫敏叫住哈利,她盯著奇洛,一邊快速說道:“你繼續清理那些石像,我看住他!”
哈利憤怒地喘息幾下,卻還是按捺住脾氣,選擇聽從赫敏的話。
他搬起一只石像斷掉的半身,吼叫著沖進趕來的石像群中,一頓亂摔亂砸,發泄著怒火。
奇洛真的沒有動手,只是遠遠看著,一邊還悠閑地評價:
“說起來,波特,這就是你贏得棋局后獲得的獎勵嗎?上次教授急著離開,都沒仔細看,原來是種變形術……真是奇妙,鄧布利多不愧是變形術大師,對吧,格蘭杰小姐?”
現在該怎么辦?
赫敏坐在“王后”的披風上,用魔咒將自己粘在上面,這樣她才能集中精力,注意奇洛的一舉一動。
她沒有理會奇洛的問話,一方面是不想廢話分散注意力,另一方面,則是在思考如何破局。
現在的局勢很不好,她和哈利被堵在了廊橋上,往前是石像守衛,后方則是緩緩踱步而來的奇洛。
而廊橋橋面只有不到6英尺寬,根本沒有騰挪輾轉的余地。
女孩暗暗咬牙。
她很確定,自己絕對不是奇洛的對手,至于哈利……“王后”的力量確實強大。
可是,這種力量對一位巫師是沒有威脅的,雖然從之前棋盤鎮的表現來看,奇洛的魔法無法對“王后”造成傷害。
但同樣,“王后”也傷不到一位不再受規則束縛,能自由施咒的巫師。
不提奇洛,赫敏自己就有好幾種方法戲耍“王后”,滑稽咒、塔朗泰拉舞、翻轉咒、飛來/飛去咒、禁錮咒……甚至還有更可怕的,巫師們開發出來,專門對付堅固物體的可怕咒語——
粉身碎骨!
赫敏不會那個咒語,但她相信,奇洛一定會!
“但是奇洛從來沒用過粉碎咒……甚至很多惡咒都沒用過,為什么呢?”赫敏突然想。
粉碎咒是種強大的魔咒,現代魔咒體系,威力強大也代表著要求高,對情緒的要求,以及,對魔力的要求!
根據赫敏所知,正常來說,小巫師們直到接近成年的時候,體內的魔力才能支持施放諸如粉碎咒之類的惡咒。
那之前倒不是用不出來,而是威力很小。
奇洛早就畢業了,又是拉文克勞學院出身,知識和魔力都沒有問題……他為什么不用?
想起在棋盤鎮的時候,只用過分裂咒、爆炸咒和繳械咒的奇洛,想起自己和哈利在奇洛墜落的地方,發現的裝了獨角獸血的藥瓶。
赫敏靈機一動,主動叫道:“奇洛教授!”
“啊,親愛的格蘭杰小姐,終于又聽到你叫我教授。”奇洛歡快地回應道,“你要說什么?難道準備投靠你親愛的教授嗎?”
他笑嘻嘻的,那張慘白的臉,沒有了往日熟悉的懦弱和神經兮兮。
而是變成了自信、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甚至有心情調笑。
赫敏敷衍地回以一個微笑,只是那微笑很諷刺:“我在想,一個人怎么會變臉這么快,鄧布利多在的時候,您每天恨不得變成小丑,努力取悅每一個嘲笑你,欺負你的學生,只為了不引起鄧布利多注意。”
“之前不能用魔法的時候,您也少言寡語,既低調又自卑,我們隨便嘲諷一句,您就陰沉沉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而現在,您又擺出勝利者的嘴臉,調侃、戲耍兩個十多歲的孩子……我很奇怪,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多變、無恥的人?”
奇洛的表情陰鷙了下,隨后無所謂地笑笑:“愚蠢的小姑娘,試圖激怒我,可對你沒有半點好處,你應該慶幸,我的主要目標是得到魔法石,而不是殺人,否則……”
“否則怎么樣?用鉆心剜骨折磨我?我聽說黑魔法需要惡毒的負面情緒和龐大的魔力,你這種欺軟怕硬的小人,真能用出那個魔咒嗎?”
赫敏大聲懟了回去:“我們從馬人那里知道了,你投靠了黑魔王,真奇怪呀,有些人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當狗!”
咯嘣!
仿佛有牙被咬碎的聲音。
奇洛臉色徹底陰沉下去,手掌攥緊魔杖,他瞇起眼睛,凝視著赫敏的臉:“我第一次覺得,你這張可愛漂亮的小臉蛋兒,真讓人討厭!”
揮杖,魔法無聲無息,從他杖尖飄了出來。
早有防備的赫敏,立刻高喊:“盔甲護身!”
她確實不會太多能用于戰斗的咒語,但就像沃恩教她鐵甲咒時說的一樣,大部分戰斗,其實不需要太多策略。
保證自己在進攻和防守方面,至少各有一個咒語,就足以應對80%的戰斗場景。
因為戰斗說白了只有兩個目的,保護自己,打敗敵人!
鐵甲咒如預料那樣破碎了,片片晶瑩之中,奇洛緊跟著發出的另一發魔咒,也悄無聲息地襲擊而來。
在棋盤鎮就吃過一次虧的赫敏,怎么可能不防備著,在鐵甲咒破碎的瞬間,她已經撲到一旁。
形象雖然狼狽了些,但她也成功躲過了魔咒,那魔咒在她原本站著的地方留下淡淡的黑痕。
似乎是某種黑魔法。
赫敏顧不得多做辨認,抬起魔杖,大喊:“除你武器!”
聽見喊聲,奇洛下意識揮動魔杖回防,下一刻,他臉色漲紅——因為那聲大喊,赫敏就真是喊喊而已,根本沒看到繳械咒特有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