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和預料的一樣,京城竟傳出此次學子考試,天氣驟變,就是因為陛下對儲君之位遲遲沒有決斷的緣故。
然而這個言論一出,大皇子,五皇子兩人趕緊進宮請罪,就連年幼的九皇子也被皇后下令同去。
其中兩人都在懷疑是不是對方搞事,連累自己,所以幾人即使跪在那里也不安分,互相攻擊。
“你是蠢嗎?這事怎么可能是我做的!”五皇子其實覺得是有另一只手攪弄風云,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在場的大皇子和九皇子。
大皇子臉色難看,“我是你的皇兄,你竟出言辱罵我!再說我怎么知道不是你渾水摸魚!”
五皇子懶得搭理,轉頭看向九皇子,“不過,九弟,你怎么也來了?”
九皇子聽了好一會兩位皇兄互相攻擊,這會兒被猛然發問,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蓋因大皇兄對他從無好臉色,五皇兄倒是和煦,可也是能不搭理他就不搭理。
“是母后讓我來的。”
這句話竟引得二人笑起來,尤其是大皇子,“我說老九啊,你如今也九歲了,怎么還是皇后娘娘這么說,你怎么做啊?”
五皇子語氣倒是緩和,看著像是勸誡,“九弟,你是皇子,做事確實要有自己的主見,不可事事都聽別人怎么說。”
勤政殿。
景和帝問道:“那三個在外面如何?”
江榮海早就前去問了,“回陛下,三位殿下在說話。”
景和帝冷哼一聲,“那是說話嗎?那是互相謾罵!讓他們都滾!我不想見到他們三個!”三人之間的行為,使得他更加失望。
江榮海剛出來,大皇子與五皇子幾乎是齊聲道:“父皇可答應見我了?”兩人說完又嫌棄地互相瞪了對方一眼。
江榮海臉上掛著笑,先是行了禮,然后才說,“三位殿下都起來吧,陛下讓你們先回去。”
“江公公,勞煩你進去說一說!”
“江公公!父皇怎么可能不想見我們!”
“江公公,那我便回去了。”
“請吧,三位殿下。”江榮海依舊笑著,也不給三人任何機會,說完這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九皇子年幼,還住在宮里,聽了吩咐徑直離開。
大皇子與五皇子兩人不睦,互相冷哼一聲,也出了宮,只是才出宮門,就碰見了吉隆吉大人!
“臣,吉隆,參見陛下。”吉隆是帶著奏疏進來的。
“免禮,外頭的情況調查的如何?”
吉隆高舉奏疏說道:“臣已經查清,這是奏疏,請陛下御覽。”
“既然已經查清源頭,那便抓吧!此次參與進來的學子,若有錄名者一律罷黜,由后續學子補上!”景和帝沒想到竟然還有赴考的舉子摻和其中,雖說是被利用,但亦不可用!
“是,陛下!”吉隆拱手領命。
“還有,這些攪和進來的舉子,即使以后參加會試也一律不許錄用!”對于這些攪和進來的學子,景和帝打算冷處理。
“是!”
“下去吧!”
直到吉隆離開之后,景和帝這才感慨,“還是吉家的人忠心好用啊。”他的視線看向宮外,眉眼間升起凌厲,“可惡的是,竟然有人趁機渾水摸魚!朕還真沒想到你居然也有問鼎之心,從前隱藏的當真是好,連朕都被瞞過去了!”
而發生的這一切,都與封硯初無關,他此時正在探望兄長封硯開,與宮里的幾位皇子相比,封家兄弟幾人可稱得上是兄友弟恭。
“今日瞧著咳疾好了一些。”
封硯開放下手中的書,抬眼看去,“二郎來啦,快坐,霽紅上茶!聽說你次日去了一趟隆安寺?”
“嗯,住在城內的有大夫,有朝廷指派的太醫,城外卻沒這么好的條件,幸虧我去了,否則便有兩條人命熬不過去了。”封硯初此時仍有些唏噓。
“我也聽說了一些,因此次倒春寒病倒之人不在少數。只能說幸虧我生在咱們這樣的人家,否則就不單單只有咳疾。”封硯開這兩日因為咳嗽連門都沒出,但還是有消息傳入耳中。
“既然病著,就不要看書了,免得勞心費神好的慢,大哥也要好好保養,后頭還有殿試呢。”封硯初發現他每次來找大哥,對方幾乎都是在看書。
“四弟和堂兄今年要參加童試,我自己找了一些策論,再問你要些給他們送去。”因為最近幾個月忙著備考,他還沒看過四郎的功課,若還是去年他看到的策論水平那是別想了。
封硯開聽后竟有些慚愧,這些日子一直忙自己的事情,還沒注意過,起身道:“我給你拿,希望他能一舉考中童生,秀才。”
封硯初還是將之前教導四郎的情況說了,“我去年回來參加鄉試,當時瞧了四弟的策論還有欠缺,這段時日還沒去看呢,想來應該有所精進。”
封硯開手上動作未停,沒一會兒就已經找出好多來,“我雖未關注,但也聽人說,他在讀書上異常刻苦,但愿不要辜負了這番苦讀。”
兄弟二人閑談幾句之后,他就拿著策論離開去了四郎之處。
也是今日恰逢休沐,封硯安也在。他正在投入讀書,忽然聽見有人喊了一句,“四弟。”
“二哥!你怎么來了?哦,哦,快進!”不知為何,自從去年二哥教過之后,他每次碰見對方就有些局促,甚至還會緊張。
封硯初仿佛沒發現一樣,將手中的策論遞過去,“這是大哥和我寫的一些策論,雖比不上那些大家,但也不至于太次,起碼考秀才是綽綽有余了,你拿去看一看。”
封硯安連忙雙手接過,“多謝二哥,也謝謝大哥。”
封硯初原本還想同對方說兩句話的,見狀也只放下策論就走了,連清蟬端上來的茶都未來得及飲一口,徑直去了堂兄封硯明之處。